原本松弛的背肌又僵硬了,秦晌蹙眉道:“皇上说,北蛮不知礼数斩杀使臣,不能让他们肆意妄为,这次和谈只准成功不许失败,所以叫我护队,打压他们气焰。”在他背上完好处拍击,示意他放松。
陈篱赶紧摆好姿势,连连点头:“是是,有沐将军…秦先生在我就放心了,这群蛮子不足惧也。”
秦晌提醒:“不要再叫错,当年我杀戮太多,你一时失口就会招来杀生之祸。”
沐怀诗在北蛮人心里可是如恶鬼般的存在,特别是将帅,当年听到他的名字就能吓破胆。有多怕就有多恨,要是被北蛮知道大仇人丢了兵权孤身前来,还不将他拆骨入腹。为了自身安全,车队上下对秦晌身份三缄其口,秦晌演个军师谋事得心应手,脱了军装的他活脱脱就是个俊朗书生,不会让人看破身份。
陈篱过于激动一时失口,再三告诫自己别再犯错,情绪稳定后他抓住机会与偶像攀谈:“秦先生,这些年你去了哪里,陈篱查过你的去向,始终不得要领。”
当年沐怀诗含冤被贬,只身离京。没有家眷家当,居然是出了紫禁城直接走了,没给任何人送别的机会。陈篱心怀社稷心中悲愤,着手下整整找了半年都寻不到人,还为此醉酒痛哭,直喊“奸佞当道忠良受冤。沐将军,陈篱要和你一同去。”如今想来,脸红不已。
秦晌无心隐瞒,说:“忙了半辈子,不当官了就去海边住了段时间,打鱼偷闲。”
陈篱惊讶,回头看他,脑袋被秦晌扳回来,他心中替秦晌不值,垂了脑袋恨恨道:“当年如果不是姓王的老匹夫陷害,秦先生不会落到如此地步,我朝也不会受制于北蛮,损失许多良将。当年陈篱人微言轻不能替秦先生平反,老天有眼,王贼与北蛮勾结之事败露,皇上杀了他替秦先生报仇。”
秦晌手一顿,脑海中浮现出那个固执的老人,王丞相是三朝老臣,为人迂腐自持身份,但对南朝忠心耿耿,不可能与外邦勾结,此事必定另有隐情。
“秦先生,皇上令你护送和谈,是否有意招你还朝,再与北蛮决一死战?”陈篱双眼晶亮,觉得皇上既然给秦晌密旨就是要重用他了。果真如此,真是天大的好消息。
谁知秦晌摇摇头,说:“我当年辞官是因为南朝能人辈出,可都被我打压了无出头之日,南朝非我一人之国,还是要给年轻人机会,多历练才能为朝廷重用。”
陈篱只当他还为被迫辞官心中怨恨,赶紧劝道:“能堪大用南朝就不会受蛮子欺凌,我朝还是需要秦先生这样的将才,秦先生,你回来吧,皇上和百姓都需要你。”
秦晌沉默不语,陈篱竖起耳朵等他答应,可惜半饷只等来他无奈一声叹息:“陈大人不用劝了,皇上如果需要秦晌,你我自然还有共事的机会,当下还是先商定和谈事宜,明天就能到北蛮都城铆祖了。”
“这么快?我们才刚进入北蛮地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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