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义随着他一起转头看向窗子,看着花影,吸了吸鼻子,笑道:“好香呀。”
贺忱不想搭理他。
“咕——”
明义直直看着花枝,无辜地揉了揉肚子。
贺忱:……
果然还是把这又笨又傻还煞风景的储备粮赶紧吃了才对吧!
——
他们吃的是早晨在酒楼买的菜,用店家送的暖盒温着,拿出来的时候温度正好。
里面有一样分量很足的淡菜捞饭,淡菜虽然是已经晒干的贻贝,但个头极大,滋味也极鲜美,汤炖煮得很香浓,浸透了贻贝的鲜香。白米是单独盛放打包的,大约怕泡的太久失了口感。一揭开盖子,甘甜的米香扑面而来,米粒颗粒分明,晶莹洁白,饱满且弹性十足,干吃都能让人吃下两大碗。
明义用汤匙一点点舀着吃,吃得满足极了。贺忱却没怎么动这一桌子丰盛的菜,只穷极无聊似的尝了几口,后面就兴致缺缺地把玩着手里的折扇。
吃过饭后,明义咬着筷子问贺忱有没有什么活计能让他帮忙,他不好意思在这里白吃白住。
况且,小舅舅还会帮他的忙,他就更不好意思了。
贺忱顿了顿,若有所思地打量了明义一会。他的表情好似有些危险,让明义莫名打了个寒颤。
最终,贺忱移开了目光,道:“你好好练字就行。这里没事让你做。”
“我会的可多了!”明义有点不知所措,“我会喂猪,放羊,劈柴,种地,除草,浇水……我都可以的!”
贺忱却越听越皱起眉。他看了明义一眼,只道:“不用。不差你这一双筷子。”
明义愣了愣,弯起眼睛:“贺忱你真好!”
贺忱的脸色却沉了沉,心头掠过几分烦躁。
总是这样。我不是什么大善人,我也不好。我养着你,只是为了吃掉你。
你早晚会明白。
到那时候……
贺忱垂下眼,突然觉得有点索然无味。
到那时候,你就再也不会对我露出这种表情了。
——
夜里子时。
贺忱坐在亭子中,默默对着月光喝酒。
他面前摆了一壶酒,对面空无一人,但却也摆了一样东西——一碗乳酪。
乳酪不是真的人类食物,是他用妖术变出来的。不知怎的,每回他摆酒的时候,都会下意识多摆一碗乳酪,就像多放了一个酒杯一样娴熟,渐渐也就习惯成自然了。
贺忱常常在夜里喝酒,但这点人类酒水对他来说没有意义,其实他醉不了。
不过他做这些事,都只是像人类吃饭喝酒一样,是一种不需要思考的自然过程。他从不去探究这些有什么意义。
冬天的夜冷而寂静,月光凉凉地洒在一旁的水面上,洒出一条小路似的光带。贺忱抿了一口小盅之中的酒,默不作声地看着那道光。
看久了,他总隐约觉得,好像会有什么人踏月归来,对他粲然一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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