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短短三十六步路,塞罗的脑子里面已经出现了成千上万个想法。到了祭坛前面,他还没有把脑子里面的想法完全赶走,祭司的声音就打断了他的思路。
这位年长而又慈祥的老人,声音温和而又轻柔。他说话时,腔调抑扬顿挫,让听的人总有一种莫名的舒适感。
但塞罗根本就没有心思去听祭司说了什么,也没有注意周围的变化。他脑子里只有驽尔,只有在光洁大理石地面上驽尔的倒影。那个人,真的是自己所熟悉的男人吗?他眨了眨眼,又开始陷入自己乱七八糟的想法当中。
不,这时候的驽尔,虽说很美,却陌生得要命。
万一驽尔恢复了记忆,证明他以前是结过婚的呢?
不对,不对。他们在北地也没有见过驽尔的妻子,而且他们这些做刺客的,也没有见过谁结婚啊!呃,当然除了那名代号“血狼”的“天启钢牙”。他的脖子上挂着铭牌,款式和郎巴星脖子上那一块一模一样。看他们的样子,他们应该是结过婚?
驽尔脖子上没有铭牌,身上也没有刻下某人的名字——不管是男是女都没有——应该还没有结过婚。
可是,他怎么就这么熟练啊,该死!
塞罗的胡思乱想终究还是被手腕上传来的拉扯给打断了。
助祭将塞罗手腕上的绳子和驽尔手腕上的绳子拢在一起,绑住他们两个人的手。驽尔顺势将手指深入塞罗的指缝,和他十指相扣。
对上驽尔闪闪发亮双眼的那一刻,塞罗感觉自己看到了星辰,也看到了大海。他又想起来那天五月塑日节所看见的景象——初升旭日在海面洒下金光,所有的一切,都在闪闪发亮。
塞罗收紧手指,紧紧和驽尔握在一起。
祭司高声吟唱咒文,古老的语言穿越时空,从他口中传来。如同时间长河当中,潺潺流水般连绵不绝。
这些古老语言,塞罗听不太懂。能够在这么短时间里,准备成这样,塞罗对加菲尔德还有阿塔娜祭司满心都是感激。当然,还有站在他身后的那些人,塞罗打内心觉得自己是个幸运得要命的家伙。
“谢谢你们。”等阿塔娜祭司吟唱完毕,塞罗迫不急的地表示了感激之情,“祭司!我从来还不知道念咒语可以这样好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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