邱思衡压下心底疑惑:“那个许教授居然第一时间发了微博否认,还警告那些营销号再造谣就法庭见,卧槽以德报怨啊!太爷们儿了,你要知道他刚走红时多少人骂他炒作他都没回应过。”
爷们儿吗?
如果邱思衡知道这个他口中「喜欢她,是她粉丝,不计较自己风评却以德报怨」的许教授,恰恰相反,曾给过她希望又让她狠狠失望,还会不会这般好心地撮合他俩?
时浅嘲弄地扯了扯唇。
方才听闻最后一番话时短暂消融的冷漠再度冰封。
斑斓的灯照着咫尺踏进的秀场,时浅打开手包,摸出颗糖,撕开包装纸扔进垃圾桶,腰间一抹盛开的曼陀罗随她倾身露出野蛮生长的轮廓,尖刺包裹着花瓣,挡住中间无人知晓的纹身。
等这颗糖吃完,她才抬起头,之前怔怔出神时罕见的脆弱全然消散,慢条斯理地补好妆,冲邱思衡一笑:“你不是问我为什么不和他试试?因为我就是那个长得丑,学习也不好,逼着他和我谈恋爱,最后却把他逼得出国的,傻逼。”
......
外面不知何时下了场雨。
地面潮湿。
水汽浓郁的江城笼罩在一片黑色,长街安静,一个不起眼的清吧招牌在夜色里兀自发光,一分为二地隔绝开两个世界。
时浅抵达soulmate时,丁檬已经坐在老地方等着她。
相熟的主调酒师递给时浅一杯威士忌,她懒懒地坐下来,对上丁檬关切的眼神,轻柔一笑:“纳漓那边的酒都不好喝,还是这里调得好。”
丁檬悬着的心这才放下。
晚上突然收到时浅约她喝酒的微信,她还以为是因为时浅知道了那人回国,揣着一肚子没想好如何开口的安慰就急匆匆赶了过来。
店里放着一首轻缓的古典音乐,不疾不徐地湮没着客人细微的嘈杂,时浅漫不经心地喝着酒,身旁忽然压下一道影子。
她抬眸,目光落在打扰她喝酒的不速之客,不动声色地敛了笑。
“这位小姐,好酒配美人,希望我能有这个荣幸。”男人三十岁出头,衣冠楚楚,志在必得地将一杯酒放在时浅面前,左手已经搭在她椅背。
浓烈气息扑入时浅鼻尖,她冷淡一扫,认出里面掺了度数极高的伏特加,似笑非笑地掀眸:“想睡我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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