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到钟家时,二姨娘正在客厅骂宛丽和李细不知道去哪里偷懒了。
“家里刚办完丧事哪哪都是活,两人却影子也不见,怕不是大白天就找个野地去厮混了。两个不要脸的玩意,平日里吃饭跑得比兔子还快。干活的时候就跟那断了线的风筝似的,望蓝了眼睛都找不到踪影。”声音不仅大,还透着一股当家做主的得意劲。
二姨娘还没骂过瘾便看见钟洛虞和苏时越面色不虞的领着几个人进来。她连忙住了嘴,热络的迎上去:“姑奶奶回来了,看你脸上一点血色都没有身子还是不见好?你等着我喊宛丽杀只鸡给你补补。”
钟洛虞看了她一眼,拉着苏时越的手在沙发坐下,冷冷道:“不用了。太太五七还没过,我吃素。”
二姨娘闻言头皮一麻,她压根就想不起要给钟太太守孝茹素这件事。连忙给他们两人斟茶讪讪的找补道:“这孝不孝的在心里,太太生前最疼的就是你,你一个嫁出去的女儿病着还来给太太治丧,太太若是泉下有知也只会让你顾念这自个的身子,”
钟洛虞扯了扯嘴角:“太太最疼的是我吗?我怎么觉得她更疼家旺呢?”
二姨娘倒茶水的手一僵,继而又诚心诚意道:“家旺只是占了年纪小的便宜,在太太眼里怎么都越不过你的。家旺是男孩子,太太管他还是管得严的。”
钟洛虞眼皮子一掀,冷笑着问道:“就因为太太管他管得严,所以他就顶撞太太?”
二姨娘猛然抬头,脸上的露出不敢置信和惊恐的表情。
这个表情激怒了钟洛虞,她之所以在得知事情的经过时还能保持平静,是对这个家还抱有一丝幻想,她觉得这世上没有人会坏到对亲人下手。也许是宛丽和李细为了不想惹祸上身攀咬二姨娘。可二姨娘的反应打破了她这最后一丝幻想。
她觉得心口有一把火在烧,烧得她面红筋胀,她对二姨娘怒喝一声:“你给我跪下。”
二姨娘虽然只是个姨娘,但毕竟还算是个长辈,钟洛虞这种无理的要求她是不可以理会的。但毕竟心虚,扑通一声就跪下了。
钟洛虞举起面前这杯才倒的茶扬手泼了她个满脸:“你这个贱人。”她想骂她的话有很多,可愤怒到极点反而一句话都骂不出来。气得胸口剧烈起伏。
二姨娘被泼了满头满脸的茶水也不敢伸手去擦,庆幸天气热泡的是凉茶,不然非得烫出一脸燎泡不可。
苏时越见钟洛虞还没开始就把自己给气了个够呛,一时又是心疼,又是嫌弃她没用。帮她抚着背顺气接过棒子。
他似笑非笑的瞅着二姨娘道:“姨娘真是爱说笑,你都敢杀人了却连只鸡都不敢杀么?还去喊宛丽!”
二姨娘闻言吓得瞠目结舌:“杀......人!我杀谁了?我怎么敢?”
苏时越皱眉轻笑:“姨娘这时候还装傻可不行,宛丽和李细在我那边,他们可什么都说了。太太是你推下楼的。”
二姨娘呼天抢地的给他两磕头:“姑奶奶,姑奶奶你可不能听他们乱嚼舌根子。我自从进了钟家门,没有一日不听从太太的吩咐,对太太是打心眼里尊敬,我怎么敢干谋害太太的事,我冤枉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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