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中的复杂不是一言两语就可以说清楚的,这样的情感也直接导致了本丸中的刀剑不知到该以什么样的态度来面对现在的物吉贞宗,但如果是鹤先生的期望的话,那么他也想要尝试着去接纳和理解。
“物吉现在的状态很有问题。”烛台切光忠直言道:“并非是身体,而是精神,这样下去的话,他或许会暗堕。”
对于刀剑而言,暗堕是比碎刀更加难堪的结果,这代表着刀剑向过去妥协。
任何已经发生的事情都是真切存在的,也正是这些事情才塑造了现在的自己,即使不情愿、不得已,时间也永远都在推着人向前走,逃避并不能让人从痛苦中解脱出来,相反只能让人变得麻木和怯弱。
物吉贞宗现在就正处在路口,是进一步还是退一步,最后的决定权还是在物吉手上,但能够影响这个决定的,却只有审神者了吧。
织田作的神情变得有些木然,他抬手按在太刀的刀身上,用异能力修补着刀中细小的破损,直到目送着黑发太刀谦恭离去,织田作才缓缓抬手揉了揉脸,望着从窗口透进来的光束,有了短暂的出神。
他真的能够做什么吗?
织田作问自己。
从多年以前,他就一直在试着做什么,但无论有多努力多期盼,他想要做的事情,从来都没有实现过。
就像他的友人一边被人性与死亡深深吸引,一边渴望答案又无法得出答案一样,追寻的过程实在太容易令人疲累了。
送走了排在最后的陆奥守吉行后,织田作直接趴在桌子上睡了过去,当再次醒来时,黄昏已经无声地降临下来。
织田作缓慢地直起腰,又抻着手臂活动了一下有些僵硬的身体,才拉开障子门步入庭院,就见到天边烧红的晚霞将池塘与山石草木都镀上了一层橘色。
花圃中的麦子被移到了远方山坡下的田地中,清理出来的土地重新洒了花种,有褶皱的衣物被重新清洗晾晒,上面歪歪扭扭的针脚也被拆开再仔细缝好,另一边的厨房里也飘出了食物的香气。
织田作吹着清爽适宜的晚风,舒适的眯了眯眼睛,忽然,他感到裤脚一沉,低头就对上了一双清透的金色兽瞳。
除了脚是黑色以外几乎没有花纹的小虎崽正趴在自己脚边,挥舞着两只前爪勾住他的裤子奋力向上攀爬。
和织田作对上视线后,本就明亮的金色眼眸更加亮了起来,小虎崽伸出舌头舔了舔湿乎乎的鼻头,尾巴也欢快的甩了一下,粉色的蝴蝶丝带系在颈间,随着动作一挑一挑,看着俏皮又可爱。
这是当时自己治好的那只虎崽。
织田作感觉自己的心被软软的戳了一下。
他附身把爬到腿弯处的虎崽捞起来抱在怀里,抬眼望去,就见回廊的另一侧已经点起了灯火,追着虎崽出来的小短刀背对着暖色的光正一脸惊喜的向自己招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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