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亲吻时,自己也很愉悦舒服,刺激得心脏都要蹦跳出来……但,还是有些小担心,便索性问了出来。
祁炎听到她一本正经地问这个,一愣,而后顺手取了干净的棉巾,一缕缕替她擦干发丝,低沉道:“情难自制,我想把最好的给殿下。殿下喜欢我的身子,我就将身子给殿下,殿下想要我的心,我便把心送出。”
若是旁人说这些话,纪初桃定是觉得甚为腻歪造作。
可不知为何从祁炎那折剑般的薄唇中自然吐露,却别有一股令人信服的赤诚可靠,只有甜,没有腻。
“合着怎么都是本宫的错了?”纪初桃抿唇一笑,按捺住心底的丝丝甜意,转过身不让她看到自己过于红润的脸颊。
落地烛台上,蜡泪淌下,凝成一行玉色的痕迹。
祁炎换了条棉帕,将她最后一缕头发的水分吸干,安静且深沉而凝望了她片刻,道:“臣要走了。”
“这么快?”纪初桃讶异。
而后反应过来:祁炎在汤池殿中藏了小半个时辰,已是不早了。
又轻声问:“这些日子,你还会再来么?”
祁炎望着她温柔而灵动的眼睛,险些就要心软应允。可是眼前还有更重要的事要做,为了能扫清障碍娶她为妻,他必须沉下心演完这最后一场戏。
今夜偷见她一面,便能踏一路清霜向前。
祁炎道:“尚有军务要处理,殿下于行宫好好休憩。”
这便是来不了了。纪初桃有些小失落,但并未表现出来,轻轻“嗯”了声,弯起眼睛道:“那,你也要注意休憩,勿要劳累。”
祁炎心中一片柔暖,抬手抚了抚纪初桃水润蓬松的发顶,而后起身捡起之前褪下的外袍和鞋袜,就着湿透的里衣一件件穿好。
“你衣裳还湿着呢,本宫叫人给你寻套新的罢。”纪初桃忍不住道,有些心疼他。
虽说现在才刚入秋,但山间夜风已是微凉,穿着湿透的里衣策马赶路,又冷又不舒服。
“不必,臣身子热,凉些正好能冷静。”祁炎利落扣好腰带和护腕,并未点名自己真正需要冷静的是何处。
看他穿衣是种享受,当黑色的外袍裹住蓄势待发的身形,那种令人燥热的强悍野性便化作夜一般的清冷凌寒,笔挺利落,无坚不摧。
只有纪初桃知道,那袭冷硬的暗色武袍下,包裹着满腔怎样炙热的心肠。
自从上次噩梦过后,纪初桃有太多话想对他说,不由唤道:“祁炎!”
祁炎回身看她,纪初桃却又说不出口了。
她笑了笑,一句“没什么”还未说出口,便见祁炎大步走来。
他俯身捞起纪初桃柔软的身子,不管不顾地,在她唇上狠狠一吻,短促道:“很快了,等我。”
纪初桃还想明白那句“快了”是何意,祁炎已掀开窗扇,撑着跃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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