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此时,急促的脚步声靠近。
“殿下!”挽竹匆忙进来,禀告道,“殿下不好了!北燕残部作乱,祁将军临时受命北上御敌,现在就要拔营出城了!”
“你说什么?”纪初桃来不及从梦境中抽离,挂着泪,猛地坐起身来。
想起梦中最后,她怎么也追不上祁炎的画面,没由来一阵心慌意乱。
她擦了擦眼泪,匆匆下榻道:“快备车马!快!”
来不及梳洗,简单地穿好外袍和鞋子,接过宫婢递来的斗篷便小跑出门,上了马车。
凌晨天还未全亮,街上空荡,马车疾驰奔向城门,纪初桃仍是觉得太慢。
到了城门,却刚好看见乌泱泱的军队尾巴整齐有序地撤离出去,只留下一路飘散的尘埃。
就晚来了一刻钟!
纪初桃心中一哽,想要追出城去,却被拂铃拦下道:“殿下,咱们没有手令,马车无法离开京城……”
可是,祁炎就要走了。
纪初桃披散着长发,焦急地四处张望一番,目光落在城楼之上。
她一咬牙,提着裙边便朝城楼上跑去,百来级石阶,她恨不能两步并做一步,等到好不容易登上城门之上,腿软得连站立都没了力气。
此时天际微白,一线曙光挣扎破晓,城楼上高处不胜寒,朔风吹得人几乎张不开嘴。
远远望去,旌旗猎猎,十万军马乌压压蜿蜒如龙,蚂蚁般微小,根本分不清谁是谁、而祁炎又在何方。
纪初桃趴在护栏上大口呼吸,肺腑刀刺般疼痛。她身体前倾,急促唤道:“祁炎!”
嘶哑的声音,颤抖得厉害,如投石入海,没有惊起一丝波澜。
纪初桃深吸一口气,手拢在嘴边,用尽全身力气唤道:“祁——炎——!”
戗风破了音,她忽的弯腰咳嗽起来,杏眼通红湿润一片。
赶上来的拂铃心有不忍,劝道:“殿下,人的声音根本无法穿达那么远的,您还是先下来罢。”
人的声音无法传达……
那哨声呢?
纪初桃仿佛抓到了救命稻草,眼睛一亮,匆忙从衣襟中拉出坠子。她因太过着急而有些手抖,好几次才顺利将骨哨置于唇间,深吸一口气,用尽全力吹响……
“呜——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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