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虽如此,他还是乖乖松开了手。
男人的衣裳单薄,纪初桃很快就扯了下来,露出壮硕的胸膛和肩背处深深浅浅的几道旧伤。
胸口有一道箭疤,刚刚脱痂,长出淡粉的新肉,就在那颗朱砂小痣旁,离心脏不过寸许的距离。
纪初桃难以想象,若是这一箭再偏离些,会酿成如何后果。
她眼一红,轻声问道:“怎么弄的?”
“佯装战败,好引乌骨达的主力入埋伏。”祁炎不甚在意的样子,伸指碰了碰纪初桃的眼尾道,“看着凶狠,其实不疼。既是诈败,不受点伤如何骗过乌骨达那只老狐狸呢?”
纪初桃一点也不喜欢他这种哄小孩似的语气,道:“都是血肉之躯,哪有不疼的?”
“真的不疼。”祁炎赤着胳膊揽住她,“不及殿下疏离时,心疼之万一。”
纪初桃心尖一颤,酸涩道:“说了多少次,本宫受梦境所累,有苦难言,不是刻意疏远你。”
祁炎“嗯”了声,强势道:“所以,莫要有第二次了。”
哪还会有什么第二次?
纪初桃颔首,笃定道:“不会了。”
两人额头抵着额头,呼吸交缠,以惯有的方式表达亲昵。
祁炎的手上移,饱满紧实的胸膛随着呼吸起伏,微微侧首调整姿势。
正此时,宋元白的大嗓门由远及近:“祁炎,那些被围困的侍卫和使臣都解救回来了,安顿在州牧府邸别院中。还抓了两个刺客活口……”
“副将军,且慢!”亲卫赶来欲拦,终究晚了一步。
宋元白已掀开帐帘进来,笑道:“军营外有个衣着华贵的少年吐个不停,不知是谁家傻蛋……”
扫视一眼阴沉着脸“衣衫不整”的祁炎,再看看坐在角落里故作镇定的帝姬,宋元白微笑着将跨入“地狱”的那只脚收回来,放下帐帘,吱溜转身欲逃。
“来得正好。”祁炎一边穿衣,一边伸手按住宋元白的肩头,手背青筋突起,“准备车马,送殿下回州府歇息。”
宋元白忍着肩膀被捏碎的剧痛,龇牙咧嘴道:“没问题,没问题!”
“本宫不能住军营中么?”纪初桃有些小失落,州府的官宅离军营还挺远的。
祁炎重新披好袍子,放缓语气道:“军营艰苦,且不安全。”
纪初桃轻轻“噢”了声,问:“那你呢?”
祁炎回身看她,恣意道:“主将不能擅离军营,今日已是破例。殿下放心,和谈那日,我来为殿下撑腰。”
纪初桃微微一笑:“好。”
宋元白动作迅速,很快备好了马匹和马车,清点了一番人数,请示纪初桃道:“殿下您看,人到齐了么?”
孟荪环顾一番,道:“安溪郡王还未至,应是身体不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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