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冷的天,祁炎却出汗了,身形坚硬如铁。
书到用时方恨少,纪初桃没有仔细看过二姐给的那些图册,此时一知半解,难免紧张,问道:“你知道要……要怎么‘办’?”
“我虽大概了解,却不曾试过。”耳畔传来男人粗哑的呼吸,以最后的柔情道,“若是做得不好,殿下要记得告知。”
他抚开纪初桃额上的珊瑚坠饰,又重复了一遍:“不要怕。”
“我不怕的……唔!”
祁炎堵住了她的唇。
和他这个人一样强势的吻,酥麻顺着唇舌直冲脑仁,将意识搅得七零八落。纪初桃最后记起的朦胧画面,是头顶那片异域的绚丽壁画被杂糅成斑斓的色块,面目模糊的大弥神正微笑着俯瞰万物生息……
暖室生香,轻纱薄影,异域厚重的土墙隔绝了凛冽的呼啸。当粗犷的风拂过绵延的雪山,艳丽的梅瓣随之飘下,在莹白柔软的雪域落下星星点点的梅红,垒起的石柱兀立于塞北的大地,坚硬朴实,直指苍穹。
冰雪终将消融,化作汩汩的春溪淌过山丘之间,滋润万物抽芽生根,开花落种。
纪初桃每次觉得自己快要死去,便又会被祁炎重新拽回人间。
最无助之际,听到他紧紧地抱住了自己,哑声唤道:“卿卿……”
祁炎从未有这般失去定力的样子。纪初桃心头一颤,被他这声压抑不住的动-情掠夺了神智,梦境与现实交织成网,使她彻底跌入其中,深深沉沦。
不知过了多久,只知道窗外的呼啸的风雪声停了。
可纪初桃却一点也不冷,短暂昏迷又醒来时,正被拥在一个炙热的人形火炉中,热得快要融化。
一滴滚烫咸涩的汗珠自祁炎鼻尖滴落,纪初桃低哼一声,不适地眨眨眼,揉着眼睫细声道:“你的汗……”
“别揉。”祁炎拉开她胡乱揉着眼睛的腕子,俯身温柔虔诚地,替她吻去眼睫上的那一滴苦涩。
纪初桃从未这么累过,困顿至极,眼睛一眨一眨,还不忘哑哑念叨:“祁炎,你再唤唤我。”
细而娇气的声音,祁炎才宣泄完的爱意又用了上来,硬着身子道:“殿下……”
“不是这个。”纪初桃戳了戳他硬实的胸膛,哼道。
祁炎扬着唇畔,深幽惑人的瞳仁注视着怀中的香软,在她额上轻轻一吻,哑声道:“卿卿。”
纪初桃心满意足,在祁炎怀中寻个舒服的角度倚着,眼睫一颤一颤地合上,带着笑疲倦睡去。
男人的胸腹壁垒分明,能给足人安全之感,仿佛天塌下来也不足为惧。
纪初桃醒来时,正躺在一辆陌生的马车中。
她茫然了许久,眸子才渐渐聚焦。天色晦暗带着丝丝微明的曙光,马车内很宽敞,垫着柔软的缎面褥子,可身边没有祁炎。
纪初桃几乎立即就惊醒了,倏地起身,却因牵动酸痛的腰肢而闷哼一声。厚实轻软的兽皮毯子滑下,她扶着纤腰,如耄耋老者般极慢极慢地坐直身子,眉头快要皱成疙瘩。
外头的人听到了动静,立即撩开车帘进来,带着满肩清寒的霜雪关切:“怎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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