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说挽竹也是个靠得住的自己人,可纪初桃还是有股莫名的慌乱,像是做坏事即将被撞破的小孩,忙用被子将祁炎兜头盖住,自己从帐纱中探出一颗脑袋,朝挽竹低低“嘘”了声:“别过来!”
挽竹站在屏风后,看着将帐纱捂得严严实实。只露出脑袋的纪初桃,一脸莫名道:“殿下这是作甚?”
“别出声!”纪初桃将声音压得更低。
她怕吵醒了祁炎,又怕下人们瞧见她留宿男人的样子,红着脸赶人道,“你们下去罢,本宫要再睡一会儿,没叫你们就别进来!”
她费心费力遮掩,可惜被吵醒的某人并不领情。
被子里那团鼓起的大东西动了动,不满地闷哼一声,随即被捂得炙热的身躯拥了上来,将纪初桃拽了回去,沉哑道:“吵。”
纪初桃轻呼一声,跌回一个硬朗有紧实弹性的怀抱中,帐纱也随之鼓起又落下,像是一团搅乱的烟霞。
挽竹捧着衣物,眼睁睁看着床帐内伸出一只男人的手,以锁住的姿势“挟持”了自家主子!
她吓坏了,蹬蹬后退两步,抱紧手中的衣物扭头大喊道:“来……唔!”
刚要喊“有刺客”,嘴就被人捂住。
“嘘,别打扰殿下雅兴。”这冷静的声音,俨然是早已知晓一切的拂铃,“出去再与你说。”
“呜呜……”挽竹手脚乱动,还欲说什么,就被拂铃强行带了出去。
拂铃体贴地将准备好的干净武袍置于案几上,再一福礼,安静掩上了寝殿的门。
床帐中,纪初桃的心情一点也不安静。
因为祁炎被闹醒了……上下哪儿都醒了,正慵懒灼然地盯着纪初桃。
纪初桃感觉自己是被野兽盯上的小羊羔,只待扒皮拆骨生吞入腹。
对视片刻,匕首出鞘,正待打磨。
祁炎手臂收紧,让她贴的更近些,也感受得更加明显。纪初桃的脸腾得热起来,又恍惚觉得挨着自己的很可能是头驴。
“祁炎,天亮了……”她抵着祁炎的胸膛提醒,放不开手脚。
祁炎没说话,只翻了个身,撑臂笼住纪初桃的身形,目光胶着而具有侵略性,却在即将吻住纪初桃唇瓣时稍稍顿住。
纪初桃闭着眼,感觉他湿热的呼吸在唇瓣处停留了一瞬,而后倾身,最终将滚烫的吻印在了她的额头上。
如此克制的一个吻,实在不像他的风格。
纪初桃缓缓睁眼,水润的杏眸中带着疑惑,便见祁炎撩开帐纱摸到案几上的凉茶,快速灌了几口漱下,吐在一旁的铜盆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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