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声几不可闻的瓷器碰撞之声。贾敏听了这样的话,虽然没有失态,但是拿着茶碗的左手到底抖了一下,右手的茶盖轻轻磕了一下茶碗。
黛玉不动声色的掀了一下眼皮,瞧着地下跪着的孙宽家的,不由得想到了前世的旧事。
冷子兴,周瑞家的女婿。而周瑞夫妻,是二舅母贾王氏的心腹,孙宽和冷子兴来往,偏偏还瞒着家主。即便还没找到证据,黛玉已经不相信孙宽家的那一套说辞了。
贾敏深吸了一口气,平复了情绪,才问道:“素香,我记得你娘家姓白,你哥哥的两个女儿,如今在哪里当差?”
姓白?这便是了,贾王氏的两个大丫头,一个金钏,一个玉钏,都是姓白的。
这样的罪名,孙宽夫妻是万万不能认的,哪怕已经被主子点破,也要挣扎一番。论起审人,林如海是专家中的专家,孙宽夫妻哪里瞒得过林如海,倒不用黛玉操心。
果然,在林如海极具技巧的追问之下,孙宽夫妻狡辩了几回,便辩无可遍,最终还是招了:确实是孙宽家的给墨韵行的方便;孙宽在林家也没捞什么油水,所以才敢有恃无恐的揭发李山。而且孙宽揭发李山,原是想撸掉李罗。
李罗是林家的老人,也是账房先生,李家父子,一个在账房,一个做买办,在孙宽看来,这父子两个不知道贪墨了多少,若是能自己能取而代之,盐政老爷府上,正紧的礼尚往来就不知道多少,指缝略漏一点儿,都够自己花几辈子了。若是这件事成了,自己便再也不贪冷子兴给的那一点子好处。
孙宽夫妻再三说自己没有要害小主子的心,只是拿了冷子兴的好处,被冷子兴撺掇着偶尔给墨韵行个方便,其他一概不知。
对于这话,黛玉倒没有多少怀疑。害人性命这样的谋划,越少人知道越好,孙宽夫妻只要给墨韵行方便就好,倒不必告诉他们详细计划。
孙宽想得很好,却因黛玉一句‘媳妇在门房做事’,将夫妻两个背地里做的事都牵扯出来了。孙宽夫妻知道落不到好,被拖下去的时候,死死的盯着黛玉,眼中满是愤恨。黛玉并未回避,坦然的和二人对视,很快,二人眼神就弱了下去。心道:这姑娘是妖孽上身的不成?小小一个病秧子,怎生眼神那样凌厉。
后世的华国军队,是世上训练最刻苦,纪律最严明,素质最过硬的军队。黛玉当过数年的女兵,气势上,自然是轻松碾压两个下人。
原本,查到傅试的头上,林如海夫妻以为暗害自家的,是林如海的政敌。现在又牵扯到荣国府的人,贾敏大受打击。怒道:“就算我在家时,和二嫂子不睦,那也是寻常纠纷,没想到她竟然恶毒至此,要害佑哥儿。我……我……”我了两声,贾敏到底放不出什么狠话,转而道:“老爷要如何行事,皆不用顾忌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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