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是给姐姐治病的药人(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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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种叫骂苏长云怎么可能会放在眼里?她说好了缘由便觉得事情已了,也无意和一个狂怒的男人辩论,只吩咐左右准备好东西,以便让大小姐得偿所愿。

看着她平淡的表情,以及侍从做的准备,沉虞心头不知为何涌起来的一股可笑可悲的情绪。

在这种时候他居然还在想——苏长云对他真的没有一点情谊,哪怕他为她做了这么多事,她都不会给他一个眼神。

为什么!?

都是犯了错,为什么苏未曦可以被她原谅,被她关心,他就罪不可赦?

为什么苏未曦这个罪魁祸首都能让她出谋划策,让她机关算尽去得罪他这个定王,而他帮助她摆脱苏家的控制,帮她掌权,得来的却是她毫不留情地舍弃。

他一开始在怒声痛骂,后来开始与她打商量,是因为他最近哪里做错了,所以她要这样吗?他可以改,他会妥协的,要什么官位,什么赏赐他都可以给她。

直到屏风拉起,苏未曦怯生生地来了——苏长云说要给她一个惊喜,哦,原来惊喜是这个。她是对这位年轻有为的定王心有好感,也属意他,可是并不是说她愿意在这样的情况下这样啊……

于是她小心翼翼地拒绝了。

苏长云对她倒是十分好说话,略一点头便同意了,还询问是否需要定下婚约。苏未曦立刻表明自己身体不好,还是别耽误定王了。

这一点上,苏长云道:“不用担心,我向陛下请过旨,只要你喜欢他就能定下来,其他的不用多虑。”

她道:“一切有我,姐姐,我会把事情办好的。”

至始至终她都没有给沉虞一个眼神。

*

沉虞一向有野心,早早就开始拉拢苏相。

自然他也知道苏相家里的事。

对于这种牺牲小的来保大的的事,他在宫里也见过,所以也没有过多惊讶。况且不出意外的话,苏未曦会是他未来的妻子,他也希望她能身体健康。

苏长云确实很可怜,她有记忆时便是苏未曦的药,在小院子里终日不得出,每日取血为苏未曦做药。

但是天下可怜的人这么多,多她一个不多,少她一个不少。相比起来,她只要乖乖的做苏未曦的药,保住苏未曦的命就可以衣食无忧,这已经胜过许多人了。

她该知足了。

有一次,苏长云逃了。

苏家派出所有人手去找她,最后沉虞找到了。

那个苏长云不知道从哪里得来了一壶酒,在巷子里一口一口的喝,衣袖沾血,披头散发,形如疯癫。她是苏未曦的药,酒肉糖油一样都不能沾,如今这样大口喝酒简直是找死。所以他立刻过去夺过酒壶,话也来不及说就把她按倒捏住喉咙逼她把吃下的东西吐出来。

苏长云是有些醉了,她也瘦小,因而并没有猛烈的挣扎,没多久就吐得干干净净。

催吐中,她衣袖越来越红,鲜血淋漓地染红了他的衣服,沉虞撸开一看,在那条细瘦的胳膊上遍布纱布,纱布包裹的并不好,露出的伤口许多都并没有愈合,稍一动作便会流血,有些地方更像是被削去了肉一般,是凹陷的。

他知道她是药人,却也没想到是如此的惨烈,当真是用血肉在入药。

吐好后,她软绵绵的没有力气,扒在他手臂上很轻很轻的说:“回去了。”

这句话像是反问又像是叹息,冷不丁地让他心里一紧。带她回去时,沉虞感觉,他就像把一只濒死的小鸟送回了笼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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