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沉星手肘抵在栏杆上,偏过头瞧了那把半旧的折叠椅,很快又撇开视线,脚下未动一步,头发被风吹得散乱。
走廊冬天灌过的风总能刮出奇怪的啸声,有时呜呜咽咽的,有时嗡嗡鸣鸣。
赵沉星耳朵里灌满了风,等发现身边多了个人时,才下意识转过头。
沈律换了件灰黑色细条纹薄绒外套,宽宽松松的,整个人挺拔出挑地立在风里,停在他身侧。
沈律垂眸看了眼面前的人被冻红的鼻尖耳廓,沉声道:“不进去待着吗?”
赵沉星手臂勾住了护栏,“外面凉快。”
沈律挑起一侧眉梢,不置一词。
上课铃响起,楼道里学生的吵闹声相继淡去。静默的时候久了,赵沉星就有点闷不住。
廊里冬风稍止,风声停歇,就更显得静谧。
赵沉星背过身,朝背风的角落走了几步,双手抄进兜里。
沈律看着他拉开的距离,忽然上前几个跨步,跟上了。
赵沉星没管他,摸了一会裤兜,又掏了一会外套的兜,一根烟没摸出来。
他手指微动,将上衣内兜里仅有的打火机抛了出来。
打火机是传统的zippo,金属盖打开合上时会有清脆的鸣音。
等待的闲暇时间里,赵沉星索性两指一转zippo,玩起了花式,纯消磨时间。
沈律低眸看着银色的金属块在赵沉星五指间穿梭翻越。偶尔挑开了盒盖,拇指微一摩擦,火苗噗的燃起,继而在指间摇曳摆动,火舌紧接着亲密地舔上指腹关节,又迅速覆灭于啪嗒合起盒盖的声音。
如此反复。
沈律盯了一会,在那火舌再次贴附着修直手指而上时,快一步伸过手,夺过zippo的同时掀抵着盒盖压灭了火焰。
“别玩这个了。”
赵沉星微微怔愣,却没在意自己被夺过去的打火机,而是盯着沈律刚刚扫过火苗的指尖。
他想拉过来看一看,话却先一步出了口,“不烫手吗你就摸?”
沈律回视他,“你还知道烫?”
赵沉星顿了一秒,拉过他的手仔细端量,眉头拧的很紧,半晌才蹦出一句:“我练过。”
赵沉星检查了一下沈律的每根手指,确认了没红没肿,才松开。
他刚才吓了一跳,表情就不大好,甚至有些凶,想骂什么又闷在喉咙里,死活发不出。
沈律偏过头,盯视着他,“你紧张我?”
赵沉星下颌用力收紧,没有应话。
沈律接着沉声问:“还是说你对谁都这么关心?”
赵沉星抬眼看向他,“你见我关心过谁?”
沈律当真做出思考的模样,谨慎道:“池然。”
赵沉星现在听到这个名字就不爽,情绪完完全全写在脸上,咬着牙道:“那是以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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