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宋甜正在给赵臻写信,宋梧打着灯笼过来请宋甜去外书房:“大姑娘,老爷在书房等您。”
宋甜带着紫荆和绣姐儿,随着宋梧去了外书房。
书房里点着一座赤金枝形灯,满室光明。
宋甜一进去,就闻到了一股酒香与梅香氤氲在一起的气息,抬眼一看,却见她爹正坐在锦榻上,手边的黄花梨木小炕桌上摆着一个白瓷花瓶,里面插着一枝红梅,花瓶前则摆着白瓷酒壶酒盏,另有一碟佐酒的糖松子。
宋甜在小炕桌另一端坐下,见她爹手边的酒盏空了,就执壶给她爹斟满。
宋志远很满意女儿的服侍,美滋滋抿了一口酒,道:“甜姐儿,爹爹告诉你个好消息。”
宋甜抬眼看他,杏眼晶莹,等着宋志远自己说出来。
宋志远又拈了一粒糖松子吃了,道:“豫王要回京了。”
宋甜当即精神起来,轻轻道:“爹爹,是哪个豫王?宛州的豫王,还是辽东的豫王?”
宋志远含笑道:“自然是我的女婿豫王。”
他倚着背后的锦缎靠枕,懒洋洋道:“豫王可真有本事,居然说动了文阁老。文阁老出手自是不同凡响,如今兵部的调令已下,辽东镇总兵沈博率部进京,替代驻守京畿的神机营,接手京畿防卫。”
“沈博?”宋甜有些诧异,“沈博不是蓟辽总督沈介的儿子么?”
沈博是赵臻的表哥,也是替代赵臻呆在宛州豫王府的假豫王。
宋志远依旧歪在那里,桃花眼却甚是凝重:“前些时候,蓟辽总督向陛下上书,自陈辽东镇总兵宋越乃是他的儿子沈博,为了在军中历练,冒名宋越,因屡建战功,升任辽东镇总兵。”
“当年陛下在潜邸时,沈介曾救过陛下,后来陛下登基,沈介也出了大力,因此陛下一向信重沈介,不但不降罪,还在朝会上褒奖了沈博,文阁老的门生在这时趁机提出调沈博入京换防,陛下当场允了。”
宋志远说着话,一双桃花眼观察着女儿,见她听了自己的话,眼睛闪闪发光,脸颊泛红,肌肤也泛着光,分明是极欢喜的模样,心情不由有些复杂,似乎有些酸溜溜的。
宋甜却不知她爹的想法,拍手道:“爹爹,这样可太好了!”
她虽然知道赵臻聪明能干虑事周全,可是此中一环扣一环,实在是太过于复杂多变,因此一直在担心。
如今从她爹爹这里听到好消息,她心中欢喜得很,笑盈盈又给她爹把酒盏添满,道:“爹爹,你好厉害,消息好灵通呀!”
宋志远被女儿一夸,顿时忘记了醋意,道:“你也不看你爹是谁?我想打听什么打听不来?”
通过黄连的引荐,他已经多次觐见永泰帝了,今日永泰帝还特地宣了他过去,让他和黄连一起陪着吃酒听曲。
如今就连贺兰芯的爹贺大人见了他,也不像先前那样鼻子不是鼻子眼不是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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