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久了。
不仅是这个笑容，还有那一声“爸”“妈”，叶父和叶母都太久没有听到过了，叶母眼眶一下就红了，叶父虽然表情却一点没变，但其实心里也备受触动。
“当时同意她告诉你是因为她说这对你很重要，虽然我并不知道重要在哪儿——但现在你看起来心情挺好，好像是件不错的事。”叶柳时看到叶柳泽的笑，就明白了他只是在开玩笑，便没再继续纠结这个点。
叶柳泽：“小鱼当时是怎么说的？”
叶柳时回想起当时的情形，女生穿着简单舒适的T恤，头发披肩，圆圆的眼镜框下是一双圆溜溜的杏眼，深黑色的瞳孔经常会随着她四处乱看的视线四处转，可爱又机灵，大概是因为紧张，她坐在凳子上的姿势格外端正，看起来莫名有些滑稽。
“我可以跟叶柳泽说你们来找我了吗？”她眨巴着眼睛，眼里都是恳求。
叶柳时想拒绝，但叶母在他之前抢先问了一句“为什么”，俞铃露出一个笑容，说：“可能你们不觉得，但是这个真的对他来说很重要，我想告诉他。”
回忆停到此处，思绪回到当下，叶柳时再次合上手中的文件，视线对上叶柳泽：“她说这很重要，就算我们不愿意，她还是想说，她还说虽然你看起来好像哪里都很好，她当初也是这么觉得，觉得你好到不像是一个人，但是现在她不觉得了。”
这些话都是叶柳泽没有从俞铃那里听到过的东西，叶柳泽把每一句话都无声地重复了一遍。
“那她，有说现在是怎么觉得的吗？”叶柳泽问道。
叶柳时嘴角扬起一个微小的弧度：“她觉得你是为了掩盖自己心里真实的想法，所以给自己创造了一个完美的壳子，她抱怨着说自己好不容易才终于敲开一条裂缝，希望这次能够破开这层壳，所以这事一定要说。”
叶父在旁边又“哼”了一声：“还‘完美的壳子’，也就一般……”话音还未落，叶母在他旁边不动声色地用手拍了一下他的腰，叶父撇嘴，不情不愿给自己上一句话打了个补丁：“比一般好些。”
所有的小动作和小表情都被叶柳泽捕捉到，他知道那天肯定不止有他哥说的那点事，还有很多他不知道的，但是所有的事情的出发点和目的地都是他。
“想让你知道，你很好，我们都爱你。”
俞铃那天发送给他的话浮现眼前。
“这么大阵仗就只是想说这事情吗？果然就不该期望什么。”叶父皱着眉头道，眼神偶尔飘到叶柳泽的身上，注意一下他的变化。
“你还是闭嘴吧，”叶母看着叶父叹口气，又拍了下叶父的腰，说完才转过来跟叶柳泽说，“今天没有和俞铃一起来吗？”
叶柳泽没再站在一边，迈开长腿坐到了沙发另一边：“她舅舅今天生日，她回家给舅舅过生日了。”
“舅舅过生日，那你怎么还在这坐着？”叶母忽地站了起来，“你带点礼品去拜访一下，长辈过生日怎么着也得去一趟，如果小铃还没跟家里人说你们的事，你就以朋友的身份去。”叶母边说边在家里徘徊，蹙眉想着送什么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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