摊开的手账上,突然浮现出的一行话映入眼帘。
太宰治见此颔首:“是啊。”
手账:可你已经在这里停了三天了。
屋里没有点灯,唯一的光源是从窗外照进来的月光,石阶旁的水车仍在运作着,太宰治靠在门边,看着那束月光,姿态放松。
“事实证明,手账君说的话是完全正确的,”太宰治道,“即使距离召唤周防君的时间过去了这么久,我还是觉得很累呢!”
手账:……昨天在山里溜达一天的人不是你吗?
手账:况且你这两天明明一直在频繁召唤国木田先生,若非如此,你的精力不会消耗地那么快。
手账:你在这里等什么?
太宰治看着手账上几乎不带停顿地浮现出来的三句话,怀疑手账君其实是万年单身。
他打了个哈欠,“手账君,召唤国木田君是任务需要,不是你所想的不务正业。”
手账:……我没有这么想。
“况且如果珠世小姐说的是真的,那么鬼舞辻无惨很可能正在派鬼追杀我,”太宰治托着腮,“你总不希望我什么都不知道就冲出去吧,那不是自杀吗?”
手账:所以,你到底在等什么?
几乎在这句话浮现出来的同时,太宰治身后的走廊上传来两个人的脚步声,紧随而至的是老板的声音:
“先生,这是您的房间。”
太宰治勾起唇角,无声道出二字:
来了。
房门被拉开,再被阖上,随着老板的脚步声远去,走廊内又重归寂静。
耳机内传来一阵电流的沙沙声,很快,声音的传输开始正常运作起来。
首先是一个人的脚步声,太宰治看了看自己房中的布局,推测对方应当是走到了房间中部的坐垫旁边,而后有窸窸窣窣的衣物摩擦,像是在脱衣服,或是摘领带,接下来……
窗户开了。
明明对方并没有走到那个位置。
是——有人来了。
“大人。”很严肃郑重的声音,但听起来很年轻,估计来人年纪并不大。
就在太宰治这么想着的时候,手账突然又活泛起来。
手账:你在用国木田先生为你带来的东西吗?
太宰治一心二用,抬手用钢笔在手账上写了三个字:窃听器。
“这里的人也是一样的废物,送他们的血不如给你们的百分之一,连这都熬不过去,又怎么可能成为不惧太阳的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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