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无声地娇纵着她一切的无理取闹。
这份独宠眨眼间就变成了泡沫。
是这张脸。
成也这张脸,败也这张脸。
李玄霜抚着自己的脸,咬了咬唇瓣。她和韩月歌之间,真正的影子是她。幸好韩月歌已死,这个世上不会再有第二个人知道这个秘密。死人是争不过活人的,她相信,席初的伤心只是一时的。
他会很快忘了韩月歌。
李玄霜心念电转,敛起眼底的阴霾,抬起头来,眉间堆着清愁,双目泛起点点清光:“席初,忘川前你的那番话,我……我都听清楚了,原来是我一直误会你了,你娶那小仙草不过逢场作戏。你待我至此,我、我……”
她神色激动,一副恨不得将炽烈如火的一颗心剖开给他看的模样。
当山巅只可仰望不可触摸的冰雪开始融化,亦是另一种不可言说的风情。
“簪子给我。”然而席初只是漠然地打断了她的话。
李玄霜微愣,以为他是要查验桃花簪,拔下簪子,递入他掌中。
这支桃花簪是真的,她从神女镜中窥破天机,看到韩月歌与席初共同的梦境,在韩月歌醒过来前,率先取走了簪子。
她借韩月歌的身份,是想骗过天道截走韩月歌的仙缘,如今韩月歌已死,倘若能骗过席初,从席初那里得到韩月歌的真身,取而代之,不失为一箭双雕。
席初握住簪子,指腹轻抚簪身,片刻后,他将簪子纳入袖中,眸中的温柔霎时褪得干干净净,只剩下满目的冰冷:“桃花簪已物归原主,你我之间再无任何关系。”
话音刚落,他扬袖挥出一道气劲,将瑶山派其余六人击倒在地,不知是死是活。
李玄霜大吃一惊:“你!”
席初目中露出血色,屈指一弹,便有一道无形的力量缚住了李玄霜。
李玄霜瞳孔微缩。
眼前的席初眨眼间像换了个人,容貌未变,眉目间却横生几分妖冶,睫如鸦翅,阴森森地压下来,睇过来的瞬间,眸底杀意翻滚。
“席初,为什么……”李玄霜动弹不得,神色慌乱地张了张唇。缚住她的力道骤然收紧,挤压着她的五脏六腑,将她所有的声音都堵在了胸腔里。
她徒劳地张开嘴,汲取新鲜空气,维持自己的生命。
席初冷冷地盯着她,双唇翕动,一张一合,每一个字都如惊雷般砸在她的耳畔:“忘川河畔那日,我知道薄焰挟持的是你。”
李玄霜脸上的面具是他亲手所做,他怎么会认不出来。他看到披上嫁衣的是李玄霜时,心底无奈至极,却又庆幸地想,跑了好,跑了就不用趟这趟浑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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