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韩月歌唯一能离开这座岛的机会。
两人的贝壳越捡越多。
渐渐的,不止韩月歌的床头,窗口和门上也挂满了贝壳风铃。
韩月歌在贝壳风铃的声音中醒来,揉了揉眼睛。裹在她身上的轻纱滑落下来,露出她身上斑驳的红色印记。
这些印记是谁留下的不言而喻。
她皮肤白,红印在她雪白的肌肤映衬下,愈发显得惊心动魄,像是雪地里乍然开出的红梅。
韩月歌拽起衣裳,掩去那些痕迹。
席初已经不见踪影。
好几次都是这般,夜里他们相拥入眠,到了白天,他就没了人影。
仙魔两域的战争还没有结束,席初身为魔域的守界人,这场战争缺不了他,就算有紫玉公主坐镇,他也会偶尔回去主持局面。
韩月歌推开屋门。
已经是晌午。
日光透过结界,洒落在金色的沙滩上。海岛气候宜人,几乎日日都是晴空万里,偶尔夜里下场雨,白天又是艳阳高照。
海里的鱼倏然跳出水面,又落回海中,发出“哗啦”的响声。
木屋前的炉子里,熬着一锅鲜浓的鱼汤,空气里都是鱼肉的香气。
这锅鱼汤大概是席初临走前熬的,这个时候味道已经熬出来了。
韩月歌食指大动,走到炉子前,盛了一碗乳白色的鱼汤。
刚坐下用勺子舀起一勺送入口中,袖中的镜子里传来镜女的声音:“好香,月歌,什么这么香?”
韩月歌放下碗,取出镜子。镜女出现在镜子里,使劲吸着鼻子:“我的天,席初的手艺越来越好了。”
镜女是上古就已经存在的堕神,早已经辟谷,万物不动于心,这些日子席初变着花样给韩月歌做好吃的,破天荒的将她一肚子馋虫都勾了出来。
“我给你盛一碗。”韩月歌建议。
“好啊好啊。”镜女立即从镜中飞了出来,坐在韩月歌的对面,双手捧着脸颊,满脸期待的表情,连右脸上韩月歌留下的那道伤疤都生动起来。
两人将一锅鱼汤分食。
镜女心满意足地捧着肚子,感叹:“月歌,席初他这是在养猪。”
“那他以后得养两头猪了。”韩月歌托腮,若有所思。
镜女:“……”
吃饱喝足,容易倦怠,韩月歌锅碗也不收拾,回到屋中的榻上懒懒躺着,拨弄着手上的银环。
镜女回了镜中。
韩月歌拨了一会银环,打开床头的抽屉,抱出一个盒子。盒子里都是珍珠,是席初给她采来的,最大的有拳头那么大。
韩月歌将珍珠串套在腕间,合上眼睛,迷迷糊糊地睡了过去。睡梦中,隐约有人在轻啄她的面颊,她挥了挥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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