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心像是在被两种情绪相互拉扯着,一部分的傅熠炀在说“远离他”,一部分的傅熠炀在说“撕毁他”。
他觉得周围到处都是线,密密麻麻,无休无止,所有的线将他束缚,勒紧他的喉咙,卡住他的血管——这些线条,都是他过去的痛苦和痛楚。缠绕着他,拉扯着他,纠缠着他,却也,诱惑着他。
他知道自己的不对劲。他的心里到处都是不稳定的法则,随时都会坍塌。他不知道一旦坍塌了,他会做出什么事来。
他爱得太深了,到了这种时候,好像只有毁灭能证明他的情感。
他想他应该离叶琢远远的,这是为了叶琢好,他就要控制不住了,他会伤害到这个人。
他就要控制不住了。
他就是死亡本身啊,他会毁掉叶琢的,他会把叶琢连同自己的一部分一起毁掉。他会把叶琢拖到自己的地狱里来。
他应该离叶琢远远的,推开叶琢,现在就推开。
可是这味道环绕着他,这暖意融化着他,叶琢柔软的嘴唇在亲吻着他。这是他过去日日夜夜都在渴望着的人。他身体里的每一个细胞、每一滴血、每一个角落都在叫嚣着催促着,让他靠近。
傅熠炀就要炸掉了。
就在这个时候,就好像知道了他在想什么,叶琢离开了他的嘴唇,略微地支起身。他轻轻地喘着气,就拿起了傅熠炀的手,放在自己的心口上。
“傅熠炀,看我的神格。那已经是你的颜色了。你把我染成你的颜色了。你不能把我染成你的颜色了又把我丢开。”
“我知道你在想什么。你不要害怕。不需要克制啊,你想做什么就做,想怎样就怎样。”
“我知道你是什么样子。”
“你可以对我做任何事,你可以对我为所欲为。”
“我是你的。”
叶琢就这样说。
明明说着这样的话,他的神情却仍然是那么地圣洁且纯粹。
这话就好像是一个开关。
脑子里的那根弦,就此断掉。
傅熠炀彻底就疯了。
我可以对你做任何事啊。他想。
是你允许的。
他按着叶琢调转了位置。
镌的链条从四处飞来,锁着叶琢的手腕脚腕拉开。他想把叶琢锁在这里。
仍然是恐惧的,有巨大的空洞等着他填满,他彷徨又忙乱,可是他想先拥有此刻。
吻很凶狠,嘴里尽是血腥味,可是不够,就还是不够,怎样都不够。
他几乎是急迫地把自己嵌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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