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也不是一直这样难受的,我心系瘟疫之时,无心其他,除了疲惫无力,还是有一股精气神支撑的,这也是,一旦回来享了福,反倒是柔弱起来了。”楚亦茗轻声笑。
却见姜青岚蹙着眉头,说:“你就是不肯认错,倔着偏要朕说你心怀天下是对的。”
“我是想说我错……唔……”楚亦茗道歉还没说出口,又是一阵反胃,这一下可难受得他好一会儿才缓过劲。
姜青岚瞧着心疼,照顾他喝了一碗蜂蜜,便也坐上床榻,让他可以舒服地靠在自己怀里,手覆上他按在孕肚上的手,忽然福至心灵一般,说道:“朕怎么觉得,你是不能道歉的。”
“陛下是我说我死不悔改吗?”楚亦茗无奈叹气。
姜青岚轻拍了拍他的手背,道:“你最是柔软的性子,只怕是你肚子里这个是个倔的,受不得一点憋屈。”
“这才不到三月,还能有这种脾气了,”楚亦茗牵住姜青岚的手,微微一笑,很是虚弱,道,“你给他取名叫暖暖,他却一点都不暖呢。”
“你昨夜听见了?”姜青岚道。
楚亦茗点点头,问:“是为了要他为人温暖一点吗?”
“其实……”其实朕说的是“软”。
楚亦茗又问道:“我见陛下回来的时候,拿着两张宣纸,上面该是写着孩子的名字吧,能不能拿过来给我瞧瞧?”
“现在?”姜青岚眼睛一转。
楚亦茗肯定道:“我瞧见孩子的名字,也许就跟瞧见了孩子一样,有了力量,身子也能好些。”
“来人,”姜青岚转头看向御前侍奉的首领太监,眉头一挑,道,“将桌上朕亲笔写的名字呈过来,小心,不可,被桌上汤汁子沾湿了名字。”
那太监得了吩咐,赶紧走到外间,不一会儿却是呈了一张纸过来,竟是诚惶诚恐地磕头告罪,道:“奴婢罪该万死,不慎将皇子小名那张的字迹沾湿了,求圣上恕罪。”
楚亦茗从姜青岚的手上接过纸张,一见上面“姜溯流”三字就欢喜,笑着牵了牵身后严厉君王的袖子,道:“圣上赐名,大喜的日子,就不要惩罚他了。”
姜青岚立刻冷厉一声对着外人,道:“退下罢。”
待那亲信太监退下后,姜青岚便抱着楚亦茗,轻柔地问:“喜欢这个名字吗?”
“都好,溯流也好,暖暖也好,我都喜欢的。”
楚亦茗一笑起来,那温暖就似拨云见日,只教姜青岚悬着的心好歹能放下些。
此刻方才想起昨夜取的名字不好。
软软,若是这孩子性情真如他暴躁狠厉,知道得了这么个名字,才真是要在楚亦茗的腹中翻江倒海,折腾这温柔之人一刻不得安生了。
“是不是朕取什么名字,茶茶都会说喜欢的?”姜青岚温声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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