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外,殷染见她这般态度,微微挑眉道:“还算识时务。”
丛音阴阳怪气:“是的呢,比殷护法不知听话多少倍。”
“你还在生气?”殷染皱眉望过去,“我不准你说,是因元阳于一男修甚为私密,女子怎可随意议论,更不可和沈国公主那个外人如此。”
“厉害厉害,这般规矩,我要不要给你颁个奖啊?”丛音继续阴阳怪气。
“你……”殷染无语,“算了。”
天空绽放淡绿色和淡蓝色的好似烟花一样的光,殷染快步走上台阶朗声问道:“吉时已到,好了没有?”
殿内没人回答,倒是不多时后,稚颜自己走了出来。
她脚步缓慢,因为嫁衣好看归好看,但是很重,压得她有些喘不过气。
她努力端正了头,广袖里的手无措地捻着指腹,慢慢说:“这样可以吧?”
殷染缓缓睁大的眼睛一点点恢复原状,矜持地说:“可以。”
丛音则十分大方,但有些似笑非笑道:“岂止是可以,那是相当可以。”
她一手按着殷染肩膀,在他耳边笑得古怪道:“你方才还说她是外人,我看她现在的样子,哪怕青春韶只剩下短短几年,也应当可以当一段时间你的‘自己人’了。”
殷染不自在地躲开她:“莫要离我这样近。”
说完立刻对稚颜道:“随我来。”
稚颜走起来很费力,她低头提着裙摆小心翼翼下台阶,但还是一脚踩到裙摆直直朝一侧倒下。
稚颜惊呼一声,朝丛音伸手求助,丛音正要过来,但又停下了。
然后稚颜就撞在了硬邦邦的胸膛上。
她头上戴着复杂的头冠,红玉金凤冠很重,让她抬头都费劲。
她扶着这人的胸膛一点点抬眼,先是看见他墨色银龙锦袍,接着是修长白皙的颈项,他的喉结很突出,缓缓上下滑动着,她扫过他光洁的下巴和挺拔的鼻,对上了那双温润又冰冷,清雅又绮丽的眼睛。
是容玉。
“你,你怎么来了?”
稚颜想放开他的,但这身衣服真的让她寸步难行,不想再摔倒就只能靠着她。
到底不是真公主,驾驭不了这类华服。
容玉看她靠自己靠得心安理得,额角跳了一下,漫不经心道:“吉时已到,本君的新娘却一直未到,大殿上人人都在议论新娘是不是逃了,本君也十分好奇,自然要来看看。”
稚颜扁扁嘴:“我想逃也得逃得掉啊。”
“你说什么?”
“没什么。”稚颜一笑赶忙道,“咱们走吧走吧,别让客人久等。”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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