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就是贪杯的代价,你这样的资质喝那般灵力深厚的灵泉水,喝一口都难以消受,竟还敢饮下半壶。”
有凉凉的手捏住了自己的脸,稚颜发不出声音,只能支支吾吾地表示反抗。
“胆子真大啊,小公主。”
讨厌的声音还在继续,稚颜太难受了,也顾不得他讨厌,抓住他的手腕开始摇晃,撒娇一般请他帮忙。
被握着手腕的人明显僵了一下,垂眸凝着被自己捏脸的小公主,她脸异常得红,眼睛都快睁不开了,长睫卷在一起,他分明看不见她的眼睛,却好似可以感觉到她委屈的凝视。
薄唇轻轻开合,容玉没什么情绪起伏说:“想要本君帮你么。”
稚颜分析了半天才听明白这话,挣扎地回应:“……想要。”
容玉缓缓将捏她脸的动作换做双手捧着她的脸,她拧眉努力睁眼想看清他,却睁不开。
“求我,求我我就帮你。”
耳边荡漾着男子冷清温雅的声线,稚颜顺着那声线去寻他的脸,慢慢扑到了他怀里。
他怀里没有银齐那么冷,但也充满凉意,让人舒适。
稚颜将脸埋在他怀里,紧紧搂着他的腰,发出满足的叹息。
容玉脊背挺得笔直,仔细看的话还能发觉他有些僵硬。
他挺在那,手腾空悬着,过了一会,他听见怀中人委屈得轻声道:“求你了,真的好难受。”
容玉心脏深处,石头一般坚硬的地方像被丝丝缕缕的线缠绕起来,又像是被脆弱却又尖锐的猫爪勾了一下。
他嘴唇动了动,说不出话来,只能将悬空的手放在她发顶,幽蓝的灵力漫下来,失了智的小公主一点点开始缓解。
这个过程持续了一段时间,说长不长,说短也不短。
等稚颜完全好了的时候,发现自己搂着大魔头窄而有力的腰搂了那么久,一时愣住了。
容玉在等。
等她清醒过来放开手。
她对着“银齐”的时候就是如此。
可是没有。
她清醒了却还是抱着他,迷茫的眼睛看着他的脸,手指扣着交缠在他腰上,哪怕他的法衣不会因此被攥得褶皱不堪,也非常令他困扰。
最后打破僵局的不是当事的任何一个,是来禀报消息的殷染。
“君上。”殷染神出鬼没地现身,在一个恰当的角度沉沉道,“凡界秦国国师前来拜见。”
听见殷染的声音,稚颜像被惊到的鸟儿,倏地放开容玉跑开,还背过身去不敢看他。
容玉将她手足无措手忙脚乱的样子尽收眼底,漫不经心地理了理并不凌乱的衣裳,淡淡道:“凡界的国师来作何。”
殷染答道:“起初臣下觉得他是来送死的,想自己解决不来叨扰君上,但见了他本人,还是觉得君上本人出面更好。”
他本人出面?
一个凡界的国师罢了,有这样大的面子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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