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文叹了口气,哪像是民国那会儿,翻译本书,就能在北京买十几个四合院。
瞧着黄厂长这意思,两天就能把钱凑齐,看来也不会印刷太多册。
一夜暴富的梦破碎了大半,阮文心底里叹了口气。
不过那也总比公事公办的好,先这样吧,不着急。
黄厂长目送人离开,他低头看了眼自己的手,微微的颤抖。
激动的。
改变命运的机会就在当下,他得好好想想,能从谁那里借到钱。
两万块,可不是小数目。
……
阮文回到招待所没多大会儿,陈主任就回来了。
“没出去玩?”
“出去逛了下,想着明天再好好去看看。陈主任您没在朋友家吃饭吗?”
阮文发誓她不是有心打听,就觉得好奇。
“没,他是个大忙人,哪有空招待我?说两句话叙叙旧就行。”陈主任神色微微黯淡。
这让阮文觉得,自己真的问了不该问的问题。
陈主任虽然平日里不苟言笑,但能惹得她伤心的,无外乎她那个战死在三八线附近的丈夫。
只怕,这次去看望的是丈夫的战友吧。
阮文还真猜对了。
陈主任去看的人,是她死去丈夫的战友涂安国。
涂安国早年参加志愿军,和她丈夫一起跨过鸭绿江,只不过一个有幸回来,一个永远的留在了那里。
后来涂安国又到了东北,珍宝岛自卫反击战后,涂安国退伍,来到了省城的研究所。
现在已经是413研究所的所长,大忙人一个。
但初心还在。
每次陈主任来省城,都会和涂安国见一面。
这次也不例外,两人简单聊了几句,涂安国说起了北京那边传来的消息,这让陈主任早早结束了这次见面。
她带着阮文去国营饭店吃东西,要了两斤猪肉芹菜的水饺,又点了一份木须肉和过油肉加一个凉拌土豆丝。
看着阮文吃饭极香,陈主任笑了笑,“多吃点,不够的话再要。”
阮文总觉得陈主任有话要说,偏又是欲言又止。
好在等回到招待所,陈主任终于开口,“我听你春红大姐说,你最近在学习。”
招待所两人标间,关着灯说话阮文没什么思想负担,不怕被瞧出端倪。
“书上说活到老学到老,觉得再去学学也不错,我学了代数和几何后,觉得自己看账都耳聪目明了呢。”
陈主任被这话逗乐了,轻笑了一声,“难为你没看着看着就睡着,反倒是喜欢学习。”
阮文工龄短,去年才进了二棉厂不够三年工龄,即便是推荐工农兵读大学,也轮不到她。
陈主任原本想着,等阮文凑够三年工龄,说什么都要推荐她去读大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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