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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边,经过一夜的调整,陈父总算好了些。虽然伤口仍是很疼。只要不站起来,倒也没有什么大碍。

于是,他便坐在床上,拉着陈母,询问这几日家中可发生了什么为难的事?

他二人本就是少年夫妻,感情一直很深厚。

陈母初时并不想让丈夫操心,可一看向丈夫那双睿智又温柔的眼睛,她便像茶壶里煮饺子那般,把心中事一股脑地倒了出来。

听到堂兄趁火打劫,想压价买自家祖田,陈父气得破口大骂:

“堂兄年少失孤,本来不是我们家直系。亏得我爹娘好心,时常救济他,又供他念书识字,又帮他娶妻置地。哪里想到,他这样混账。如今咱们家落难了,他不说帮衬,反倒落井下石,好一个狼心狗肺的狗东西。”

又听到陈宁宁拦着不让卖祖田,宁愿拿回自己那块宝玉,带着宁信去城里当了,贴补家用;只可惜,姐弟俩又遇见了那没天良的当铺掌柜,想白抢了她的玉。

宁宁无奈之下,只得冲上街头,拦住军马,又巧遇一位善心的小军爷,惩治了那黑心掌柜,又重金买下了那块宝玉,又是帮他们请了张大夫来。

陈母天生一副好口条,特别是带入自家闺女的情绪,越发把这事讲得波澜欺负。

陈父听了,初时气得浑身颤抖,忍不住拍着床,喝道:“他们欺人太甚,我大楚难道没有王法不成?”

后来,又忍不住垂头说道:“亏得你养了个好闺女,宁宁有勇有谋,一心为咱们陈家打算,也不枉你平日那么疼她。”

不提这话,陈母气息还算平稳,一说这话,陈母立时眼圈一红,便要哭出来。

“我闺女自然是好的,可你这个当爹的,却是个识人不清的糊涂虫。”

说罢,她又把文婆子到家里闹事,陈宁宁如何袒护她,怒而退婚,也都和陈父说了。

陈母含泪问道:“如今咱们宁儿的婚事,岂不白白给耽误了?那文秀才真真是害人不浅。”

陈父听了这话,脾气也上来了。他两眉倒竖,怒目圆瞪,又骂道:“我也没想到,文学庆竟是这副德行。这门婚事退了也好,将来咱们再给宁儿寻个称心如意的小郎君就是了。”

陈母却不免替闺女委屈,“退过婚,名声都坏了,哪里再去寻那合适的女婿?”

陈父叹了口气,又说道:“凡事终归讲究个缘法。我闺女自是千好万好。将来定有心明眼亮的好小伙看中宁宁为人,愿意八抬大轿把她娶回家。如今,你无论如何看好那一千两银,不要动它。到时候,咱们再想办法多存些嫁妆,压箱子的嫁妆丰厚些,到了婆家,宁儿也能有些底气。”

陈母瞪着泪眼看着丈夫,心话说:“还不是抬高嫁妆那一套吗?亏得他刚刚说的那般理直气壮。”

陈父被夫人看得略有些心虚,只得别开双眼,又清了清喉咙。

好在这时,宁宁终于做好早饭,便让宁信在陈父的房里,摆好炕桌。

期间,陈宁远还算老实,并没有犯病,只是低着头,默默扒饭,也没再说那些疯言疯语。

陈父见一家人齐齐整整,坐在一处,吃着热腾腾的早饭。一时忍不住红了眼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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