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已经长成了少年的宁信,平日里已经变得沉稳了许多。
虽然很少与长兄见面,可宁信说话办事,却越来越像长兄的做派了。若说有什么不同,就是宁信这个少年比较通俗物,又善于与人打交道。况且消息也十分灵通。
宁信已经许久不曾这般高兴了,双目中就像染了火一般。
宁宁看着他,喃喃说道:“马上就走,这玉米要如何是好?”
宁信瞥了她一眼,不高兴地说道:“姐,你种地种傻了?平日里,你把张叔夸成一朵花,如今菖蒲也继承了张叔的衣钵,还有一些擅长种地育种的帮手。这两年,粮种改了又改,他们经验那么丰富。你干脆就把这玉米交给他们照顾,不是很好吗?
又不是离了你,大家就种不出地来了。”
宁宁听了这话,到底有些动摇。
宁信又劝道:“姐,你可真是。平日里,总听你说,把买卖交给值得信任的手下去做。这样才能不断做大做强。如今,到了这玉米上,你怎么就不放心了?”
宁宁喏喏地说道:“玉米到底是不一样的。”
宁信又说道:“能有什么不一样?你今年都十九了,眼看着奔二十了。九王一直在等你,等得不就是这个机会吧?”
听了这话,宁宁缓缓地闭上了双目。
或许,对于这个世界来说,她当真没有那么重要。
她之前参与了推广番薯,就好像从她手里给这个书中的不知名的朝代,添加了一个小齿轮一般。
其实,就算宁宁不插手番薯,陈轩总会想办法搞出番薯来。那颗齿轮也仍是会往前转动。
细想想,到现在,她好像的确该放手了。
只是,看着眼前这个半大不小的青年,又想起了父母,宁宁仍是忍不住有些犹豫。
一旦她进了上京,见了太上皇,势必要认祖归宗。
那时候,她当真还能回来,跟父母共享天伦吗?
还是说,她就只能留在上京城,圈在一个四角院里,与父母天各一方了?
这让宁宁感到非常不安。
然而宁信实在太过年轻,根本就不了解他姐姐此刻的心绪,只能一味地说一些俏皮话,逗姐姐开心。
后来,还是厉琰赶过来,先把宁信打发走了。这才拉着宁宁,坐在玻璃花房里。
宁宁看向四周的果菜,屋顶梁上掉下来的青瓜,忍不住把头靠在厉琰的肩膀上,嘴里喃喃说道:“我是真没想到,你会为我建一个这样好看的玻璃花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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