慢慢的,坊间竟然还有人为陈宁宁写书立传。
老管家说完这些消息,满头都是冷汗。如今他也是打心里畏惧着魏婉柔。偏偏魏婉柔捏拿着他一家老小的卖身契,老管家想逃都没处逃。
魏婉柔听了这些故事,却只是一脸不在意地捧着手中的茶杯,喝着平日里六王才能享用的好茶。又漫不经心地说道:“噢,原来全上京的人都对陈宁宁推崇备至。我让你查的那些事情,你可都打听出来了?”
老管事连忙说道:“通过陈家门房,倒也打听出一二来。这陈姑娘果然不是陈家的亲生女儿,是老爷和太太抱养的。曾经,陈家落难之时,陈姑娘便把她贴身带着的一块儿宝玉给卖了,助陈家渡过难关。因而,陈姑娘也是潞城出了名的孝女,名声也是极好的。后来,她也是用卖玉的钱发的家。这些事情但凡潞城人都知道。”
“果真是这样,那就更有趣了。对了,我父亲书房里那副画像可拿来了吗?”魏婉柔又挑眉问道。
老管事垂头说道:“魏老爷把那幅画终日看着,咱们的人根本就找不到机会下手。”
魏婉柔冷笑道:“人活着时,他不懂珍惜,非要搞出一些风流事来,恶心人。人死了,他对着一副画空相思,又做给谁看?不过是恶心自己罢了。真要恕罪,便去地狱恕罪罢。
算了,拿不到那幅画便拿不到吧。其实也无所谓。也并不需要确实的证据。”
说罢,她便摊开纸,拿起毛笔,当着管家的面写了一封信。然后让他给自己父亲送过去。
管家领命离开后,魏婉柔又继续享用着那壶茶,脸上慢慢露出一抹似是而非的神情。
她倒要看看,那名满京城的陈宁宁若是跟万人唾骂的魏家联系到一起。别人又会如何说她?什么金玉质,陈宁宁身上也流淌着最肮脏浑浊的血液。
若九王知道,陈宁宁身上也是让他憎恨的魏家人,还会不会娶她?
或许,陈宁宁也会变得像她这般凄惨,也说不定。
魏婉柔一时也没有离开书房,满脑子都幻想着陈宁宁的未来。她竟觉得杯中的茶,都变得美味了。
一直等到管家回来,魏婉柔又问起了她父亲看完信的表现。
管家却是一脸不忍,却又不得不说了。
原来,就算魏家倒了,魏轩被削了爵位,变成平民,也对他没有太大影响。
魏轩自打明珠郡主离世,便独自一人住在农庄小别院。就算魏家被抄家。皇上赏罚分明,看在魏侯到底没做坏事的份上,便没让人去动那处小别院。
魏轩生活便没有受到多大影响。
唯独这次,管家送了书信过去。魏轩不看那封信,倒还能一脸平静。看了那封信,竟然变得满脸狰狞,无比激动,嘴里狠狠骂道:
“畜生,当真都是畜生,怎么如此行事?魏家,这便是魏家,果然藏污纳垢,没了人伦!”然后,便抄起棍子,把王府管家赶了出去。再也不许他们登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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