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垂上前接过刘管事手中的锦盒,打开放在张阑钰眼前。
张阑钰随意瞥了一眼,眸子里泛着浅笑,不过仔细看,却没什么温度。
他点点头,挥了一下手,星垂立刻会意合上了盖子,把锦盒从张阑钰眼前收走,双手抱着,乖巧侍立在旁边。
“辛苦刘管事了。”
“不敢,启禀公子,这都是平野的功劳。”刘管事哪敢抢功劳,他家公子年岁不大,手段却是惊人的。
张阑钰端起茶水,轻轻吹了一下。
星垂看见自家公子的神情,立刻了然,抬头冲着刘管事笑了一下。
“咱们公子赏罚分明,谁做了什么,立了什么功什么劳,公子心中都清楚的很,刘管事不必谦让,该是你的奖赏,公子必不会少。”
刘管事连连应是。
一边为即将到来的奖赏欣喜,一边又在心中提起了十二分警醒。
星垂说的那番话,明显是话里有话。
赏罚分明,既然有赏,那当然还有罚,谁若是做了对不起公子的事情,那惩罚想必……
刘管事心中暗暗摇头,反正,他是不会做对不起公子的事情的。
心怀侥幸?当然不会,没听见星垂说“公子都清楚的很”,这话可不仅仅只是随口说说。
思绪一下子飞散,刘管事连忙拉了回来,在公子面前,可不能失礼了。
星垂领着刘管事去领赏,张阑钰放下手中的茶杯,手指轻扣锦盒。
“笃,笃,笃……”
有节奏的声音让张阑钰的思维更加清晰,他迅速在脑海中回忆着之前查到的关于布庄的消息,一系列赚钱的方案在脑海中迅速成型推演。
没错,布庄是张阑钰故意设计田荣天拿到手的,一个侵害他妹妹的人,他怎可能给对方送银子?
拿他一千两?那他便十倍拿回来。
他张阑钰可不是什么慈悲之人。
田荣天的布庄如今归他所有,首先要改名字。
不过这个不着急,首要解决的是布庄原料来源问题。
布庄生意惨淡,与布料差,没新意有关,若想重振布庄,须得找到良好的货源。
张阑钰的脑海中冒出柳家嫡长女柳若月明艳的脸庞。
柳家虽是经营药材的,但是其他行业也有涉及。
尤其是柳若月经营的织布坊,远近闻名。
她手底下单是绣娘就有数百人,不仅仅是下京城,就连数百里外的上京城都有达官贵人来订货。
目前,柳若月的绣庄正在竞争皇商资格,不出意外,今年之内便会有结果。
张阑钰思索着下京城几乎被柳若月垄断的布料行业,与她竞争,明显是自不量力。
因此,即使找到货源,想在柳若月手中瓜分肉吃,怕是不易。
张阑钰眼眸垂下,看来只能另辟蹊径。
布料生意实则在当下市场已经饱和,再做出花样,用处也不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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