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就这么看着,直到神社后院来了源氏的少爷,喝退了这群人。
那也是无惨第一次见到源氏的阴阳师,天皇那里降格下来的皇子,源博雅。对方风光霁月,仿佛逐云踏月而来一般,手扶逐日弓,腰悬羽林箭,看上去就和他这样奄奄一息的人完全不同。
那时候他是怎么想的呢?
不知道为什么,那种惨叫似乎要比生机勃勃的笑声,要更能抚平他心头的暴虐,让他获得一种莫须有的无上快感,就好像他也能够做到之前做不到的事。
他好像知道该怎么做了。
……
血污自额头流下,无惨的眼角瞥到那个用着他下弦一身体的人,抱着同样是叛徒的珠世左躲右闪,躲过了他的袭击,担忧地问她疼不疼。
鬼王的心头划过一丝说不出的怒意。
这一切都不对劲,这不应该!
为什么他苦苦花费千年搜寻,都找不到青色彼岸花?
他想起来了以前,他就是这样嫉妒,嫉妒她拥有自己没有的东西,嫉妒她的健康,嫉妒她的生机勃勃,嫉妒她的快乐。于是,他便不知多少次,用这样迂回曲折的恶毒手段,心想,要把她变得和自己一样。
无惨手里捧着那本她写出来的小说。
故事都是反的。真实的过去与故事完全相反,少爷身缠重病卧床不起,侍女从来没有躲过少爷的陷害,少爷也没有获得救赎,最后的结局也差劲到极致。
他把书丢进烧着火的壁炉里。
“月彦先生,怎么了吗?”
他那位名义上的未婚妻,走到了无惨的身后。看到未婚夫手里拿着那本被烧了一半的小说,指腹上还沾着没有擦干净的黑灰,她惊讶地以手捂嘴:“您的手没事吧?这书烧了就烧了,再买便是。”
无惨垂下眼,遮住了红梅色的昳丽双眸。
“没什么。”他淡淡地说。
……
鬼舞辻无惨连血都顾不得擦,他就是说不出的愤怒,为什么他想要的东西总是得不到?他苦苦追寻的东西总是与他擦肩而过?!
他倒还不如不消除她的记忆。
千年前,她不知好歹、不知感恩地拒绝了自己所给予的大量血液。那时候他也想补偿她一下,就想着多分给她一些血,再消除她的记忆,这样她也就不会再为之前的事情不愉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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