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那个愚蠢的哥哥还想在会议上说些什么,但是不用想就知道,肯定是无济于事。
命运三女神的预言振聋发聩, 就连他自己站在那群复仇者们的立场上, 都没办法相信他的初衷不过是想终结某个隶属于人造人的悲哀连锁。
诡计之神的耳鬓一侧,一缕银白色的头发绞在漆黑的头发当中,清晰得不容错认。
这是阿斯加德的魔术术式,甚至比奥丁从世界树伊古德拉希尔和密米尔之泉中寻来的卢恩还要古老。将某个人的头发编入自己的头发之中,鬓发锤在胸口的位置, 那么那个人的灵魂和本心就将会被术式所禁锢, 至死方休,不死不休。
这在大多数的阿斯加德人看来更倾向于像是个古老流传而来的童话故事, 但其本身在魔术领域就有着象征意义。白色的头发只消一瞥就能够看到, 让人时常会联想到生长着银白色头发的那个人。
那个人素来欠缺表情, 生硬又迟钝,整个灵魂都封装着坚硬的外壳。明明是每一秒都会面临生命危险的境况,面对短暂的生命却仍旧能做到无动于衷。
让人想一想就生气。
但是就是这样的一个人,行为固执到令人觉得可笑,人生悲哀到令人心生怜悯,却背负着世界变动的锚点。
而在对于命运一无所知的那个时刻,或许他就已经做出了在所有人眼中错误的抉择。
也许在某个世界线里,那一刀并没有平稳地送出,他仍旧是顶着Caster外壳的一骑从者,哪怕是爱因兹贝伦在最后的一段战斗之中彻底失去行动能力,他也能够在对方死之前结束掉圣杯战争,攫取圣杯完成一场君临阿斯加德的野望。
又或许他的便宜兄长索尔来得格外及时,成功阻止了他的计划,兄弟俩大概有机会看到某个人造人生命的终焉,如果运气够好,他们还有机会在英国远郊的墓园里送上一束花,世界平稳地运转,直到这一点点记忆也被更加重要的什么东西所覆盖为止。
只不过命运三女神的预言从来不容假设,再完善的计划,在命运面前,都如同螳臂当车一般令人无力。
洛基站起身来,明明从索尔的血液那里获得的魔力仍有富余,却觉得好像四肢百骸都空荡荡的,连一个工程的咒语都念不出。
现在还不能停下,仍旧会有什么现在能够弥补的事情,首先要先确定那些多余出来的魔力被传送到了什么地方——
“先生?”
身后突然传来温和的男声。
诡计之神猛然转身,该死的,刚刚他有点太过走神了,竟然没能意识到有陌生人已经近了他的身。洛基摆出防御的姿势来,回头却发现,身后的男人几乎没有什么需要他特别抵抗的地方——对方甚至还坐着轮椅,是个西装革履的老年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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