胥岁寒抱着柏清清进了马车里,她的脸色泛白,嘴唇紧闭,身子不自觉地哆嗦,他去探她的额头,冰冷得丝毫感受不到他传过去的热。
他慌了,语无伦次地对束青道:“去……请申善堂的何岑,到驿馆。”
马车疾驰,他伸手去探她的脉搏,脉象微弱,脉搏跳得很慢。
柏清清自从中箭后,身体便极其畏寒,到了京都又因过度劳累,身子更不如从前。
他又想起了她从前就难以入眠的毛病,心中苦涩,再这样下去,她的身体迟早要垮掉。
等马车停下后,他便立刻抱起她,熟门熟路地进了驿馆的寝间,将她放在床上。
秀儿跟在一边,担心地问道:“公子,公主她?”
“我问你,她平日里有没有好好吃带回来的补药?”胥岁寒皱眉,快速道。
“公主在西北时,每日都喝下,回了京都,身子好转了一些,又嫌药苦,未再喝了。我们做下人的,不能管束她什么。”秀儿为难地说着。
他替她掖好被子,叹气一声:“我不在了,没人管她,她便胡乱地对待自己身体。”
“公子。”秀儿听着,落起泪来,“公主回到这以后,夜里时常失眠,有些时候就会发怔,每日心事重重,也不同我们说出来,一直闷在心里。”
“秀儿真不该怎么办才好,公主从前还算开朗,不是现在这样的……”
胥岁寒凝视着柏清清的脸,沙哑说道:“都是我的错。”
是他让她变成这个模样的,他利用了她这么多次信任,还要一次次欺骗她,到最后信任都被消磨掉,她也不想要他了。
成亲前一晚,她曾说过,只要他不再骗她,不去谋略了,她就同他在一起……胥岁寒抚过她额边的发丝,心里没有比现下再后悔的时候了,他那时又骗了她,逼走了她。
何岑提着药箱进来了,胥岁寒为他让道:“看看她怎么了?”
何岑应道,上手去探柏清清的脉搏,不自然地皱起眉头。
“如何?”
他回道:“体虚气寒,身子太虚弱了。她最近有没有吃下什么特别的东西?”
胥岁寒递给了束青一个眼神,束青便呈上了柏清清喝过的那深棕色茶水。
何岑闻了闻,又用针尖碰到茶底,他摇摇头,说道:“这茶确实无毒,只是她不能喝。”
“公主之前中的那箭有问题,那支箭用寒铁铸成,透入血肉,伤了她的身体根本。”他解释道,“此茶性寒,普通人喝下,就连那有孕的妇人喝了,也没有多碍。但对公主这般畏寒之人来说,乃是雪上加霜,性命倒不会危及,但要花好久调理。”
胥岁寒面色冷着,想到了西域满羌国,还有从满羌国出来的步丝,他也未曾想到,那些人如此歹毒。
“我去开副药,你们守着她。”何岑道,“切记,这半年药都不得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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