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秋白从口袋里摸出一盒烟,摸了摸身上才发觉没有带打火机出来,便偏头问江非锦要了打火机,而后点上烟靠车抽着。
沉默好半响,黎秋白吐出一口烟圈:“你是不是有话要和我说?”
江非锦的侧脸藏在阴影之下,停顿片刻顺着黎秋白的话反问:“你有没有什么话想和我说?”
黎秋白:“你指哪方面?”
两人都在试探着彼此。
黎秋白在这方面不是迟钝的人,他知道这个时候若不作出一些表现,江非锦反而会觉得他反常。
江非锦抽了几口烟,声音低哑:“你有没有……骗过我?”
黎秋白静默半响,开口笑道:“怎么突然这么问?”
“前两天,我收到了一份录音。”江非锦扯开了嘴角,露出一个略带嘲讽的笑,“你想听听吗?”
黎秋白偏头,“和我有关?”
江非锦没有看他,强迫自己往下说:“还有一些资料、文件……”
他一一说出那些里面所写的东西,包括录音里黎秋白所说的话,阐述清晰,思路有条有理,一步步剖析还原当初所有事情的幕后黑手——这才是黎秋白熟悉的那个江非锦,理智强大,字字句句往人心最深处戳去,让人没有招架还手之力。
黎秋白没有打断他,静静听他说着。
随着他的话音落下,黎秋白唇角弧度扯平,嘴里叼着的烟落了灰。
他低着头,抬手拿下嘴中的烟。
两人都没有开口说话。
隔了好一阵,黎秋白发出一声轻笑,“你从什么时候开始查到我的?”
他没有否认,只用短暂的时间整理好了情绪。
到了现在这种地步,他已经没有了否认的必要,该知道的,江非锦都已经知道了,江非锦也明白,但黎秋白亲口承认……还是不一样,对他来说,就像是一把刀子,在同一个伤口,进进出出捅了数次,疼痛到了心尖。
江边的冷风吹来,车辆在柏油路上疾行而过,发出一阵阵穿梭的声响。
黎秋白五指插入黑色发丝中,拨弄了一下被冷风吹乱的头发,语气口吻都是那般的轻松无所谓,没有丝毫慌乱。
“唔,你打算怎么处置我?”
江非锦突然觉得他很陌生,仍旧是那副温润的模样,却只像是披了一层伪装的表面,言语态度都是透着一种超乎寻常的冷漠,他明明是被揭穿的那个人,却又有着一种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姿态,宛如一个旁观者看着自己导演的闹剧收场,连抽离感情的必要都没有,因为从头到尾他就没有投入感情。
江非锦垂在身侧的手屈指握成了拳,说话声线维持着平稳:“为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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