糟了。
梵嘉茵想也没想便夺门而出,双手提着曳地裙摆,小跑着往卫府大门奔去。
柳雅一时间没反应过来,赶紧追在她身后,气喘吁吁喊道:“小姐,你跑什么?要是被卫老爷撞见了,又会说你——”
“你跑什么!?”梵嘉茵气冲冲跑到门口,就和刚到家的卫武青撞了个正着,还好紧急刹住了车,不然都要把这公公给撞倒不可。卫武青粗眉拧成一团,不满地看着梵嘉茵,“身为女子,行事这般莽撞,成何体统?”
梵嘉茵上下看了看卫武青,见他一副中气十足的样子,大概是没有受到什么身体上的责罚,还能用他那封建思想数落她,无疑是安全的。
她这才松了一口气,平复了些气息,垂眸答道:“父亲教训的是,只是父亲今日归家晚了些,我有些担心,所以着急了些。”
听见她这般说辞,卫武青的表情才缓和了些许,仍然冷着声道:“我能有什么事。你,可吃早膳了?”
“……”梵嘉茵这几日晚上都忙着给各种人入梦圈粉,睡得晚,早上又是很晚才起,所以总是错过早膳,“我不饿。”
柳雅见卫武青眉头又开始挑起来,赶紧搀住梵嘉茵:“老爷,早晨小姐起的早,不过身子不适,胃口不好,我擅做主张把小姐早膳给撤了。”
卫武青自然不会被她这牵强的理由骗到,看梵嘉茵刚才跑步的样子,说她能围着卫府再跑两圈他也相信。不过他也没再为难梵嘉茵,轻哼了一声,就往堂中走去。
梵嘉茵有些犹疑,紧随其后:“父亲,今日下朝为何这般晚?”
卫武青未答,闷头向前走去。
“父亲!我知道,朝中政事您不屑与我一个女子多说,”梵嘉茵还是跑了两步,拦在了他的面前,“只是我也是能看清些形势的。临风不在,替他照顾您和兄长就是我的责任——还请父亲委屈一下,明日上朝时,向陛下请辞。”
卫武青脚步顿住,眸中有异,沉声问道:“请什么辞?”
梵嘉茵也不知道该用什么词来形容,想了一会儿,试探道:“……告老还乡?解甲归田?”
“为何?”
卫武青难得没有对她动怒,只是追问。
梵嘉茵见他有兴趣听了,也认真答道:“朝中将要动荡,卫家两代将军,手握兵权,倘若临风得胜归来,难免功高盖主。”
说着,她压低声线,悄声道:“在临风归来之前,父亲很可能会成为他人案板上的鱼肉,介时不是临风有损就是父亲有难。现下父亲不如先向陛下请辞,躲在安全的地方,等临风回来后再回将军府,如何?”
她不过一介女流,没事就在闺中给人描眉涂粉,没想到竟能有这般见解。
卫武青不由得对她有些刮目相看。
他往堂中走去,梵嘉茵也跟在他后面分析着朝中风向。
分析完以后,卫武青的眸中竟带了几分惊异和欣赏,好一会儿才回答到:“我今日晚归,正是私下向皇上请辞,而且皇上也应允了。”
原来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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