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修此刻正侧身与另一人交谈,辨不清相貌。
白凡凡正欲细看女修衣上的绣纹,白光忽然灭了个彻底,周围再次陷入死一般的黑寂。
“血妖已擒,师姐,咱们可以走了。”待那道平静至不带半分情绪的声音再次响起,白凡凡才分清了二人的身份。
原来身侧的白衣女修,是另一人的师姐。她方才的目光全叫这白衣女修吸引了去,竟忘了细看另一人的相貌。
“嗯。”白衣女修声若清泉,温和好似皎皎明月,令人原本紧绷的心绪也无声无息地柔柔化开。
白凡凡此刻已然平静下来,她正回忆着原书中身着白衣的女修有哪几位,便豁然察觉身上一松,勒得她透不过气的绳索已被一剑劈开。
“师姐?”君月不解,看向那肮脏虚弱女娃的视线带着些狐疑和审视。
将剑收回鞘中,杜照卿面色如常:“不过是个可怜人,顺手罢了。”
君月的满腔疑惑被抚平,师姐心中有仁慈、亦有鸿鹄,她素来愿意听师姐的,于是不愿细想,二人不再逗留,一声咒下,御剑而去。
停寂了许久的大雪,此时又开始纷纷扬扬起来。
直至衣袂翻飞声消散在耳侧,白凡凡早已被勒麻的手臂才终于缓和了不少,她吃力地撑着身躯倚靠在杂草垛上,光是挪动身体,便令她虚弱得眼冒金星。
“可怜人……”她低声呢喃了句,脑海中尽是那女修的绮丽身姿。
我是可怜人,你又是何人……
她隐下心中强烈的疑惑和熟悉感,低眉瞧去。腕上的伤口她不敢随意触碰,方才撑地的动作令它又裂开了些。
虚弱,这具身体实是虚弱,下一秒便要昏厥……
不仅如此,方才躺着她未曾察觉,此刻一动,便发现除了手腕上的主刀口,身上同样有数道大大小小的伤,密密麻麻的疼痛虽不致命,却足以让她难受一阵子。
似乎这样的疼痛持续太久,白凡凡已然习惯,再次溢出的鲜血也没能让她有过多的情绪波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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