语落,丝毫未曾犹豫,鲜红的果实自他手中豁然坠落。
浑圆的双眸目眦欲裂,它惊恐地尖声嘶叫,猛地一跃而起欲接住它的“孩子”,只是果实坠落实是迅速,它尚未收起利爪,便见孩子豁然砸在了石块上,砸得红浆四溅、裂开一道深口。
那一瞬,它的心跳竟停了片刻。
在场众修士不知为何也屏住了呼吸。
它瞪大双眼僵在原地,尖锐的嘶叫顿住,缓缓变作了低吟,它屈身压低脑袋,以鼻尖轻触红卵,低吟声悠扬绵长,好似在呼唤孩子醒来。
忽的,它察觉到了什么,或是眼前红卵形状怪异、亦或是其上并无它熟悉的气味,白尾鼹蓦然周身一顿,尚未回过神,颈后便传来一阵异样。
破开的皮毛因木剑堵塞、并未有鲜血溢出,那股异样渐渐化作了疼痛,且疼痛愈加猛烈,铺天盖地地冲袭着它,几乎要摧毁它的神志。
白尾鼹痛苦的嘶鸣响彻凌空,它猛然挣扎起来,意图用毛鞭似的白尾将身后那人抽倒,熟料它愈是挣扎,脖颈后的木剑愈是深入,木剑的刺入破开它的皮毛,而源源不断涌入其中的灵力才是腐蚀烧毁内里的关键。
看台上不少修士纷纷站了起来,心潮澎湃地盯着白尾鼹何时放弃抵抗。
那巨鼠的生命力如此顽强,只见它猛然将立于背上的少年抽倒,顾飞剑倒地后连滚了数圈才堪堪停下。它东倒西歪地用细瘦的四肢撑起庞大身躯,好似意识到自己时限将至,竟未主动攻击少年,而是跌跌撞撞爬向那扇玄铁所铸的牢门。
它方才,便是从这扇门后出来的。
一片漆黑的内里,被修士们以灵力隔绝一切声响,可它分明听见里头传来细弱的嘶鸣。
不对,它的孩子还在红膜中,甚至未曾开眼见过这个世界,又怎么会叫呢……
白尾鼹的利爪扒住了铁门,望眼欲穿地紧紧盯着,流出的鲜血打湿了它的皮毛,连带着一路攀去的地面也留下了斑驳血迹。
围观修士们期待地屏住了呼吸。
忽见那巨鼠浑身一颤,继而不再动弹,斗兽场内豁然爆发出激烈的喝彩声,有如浪潮此起彼伏、延绵不绝。
白凡凡盯着被抽倒在地的顾飞剑,心中忽而多了些别的想法。
少年挣扎着爬起身,盯着不远处铁门口的白尾鼹,彼时脸上没了任何表情,他一手抹净嘴角血迹,一手轻轻拍净衣上灰尘。
白尾鼹动作狠厉,方才那一抽几乎令他尝到皮开肉绽的痛感。顾飞剑动作迟缓地步向巨鼠,待站定在它跟前,缓缓攀上它的背,他握住剑柄,迅速抽剑出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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