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打你为什么不还手呢?”高奚将罐子拧开,盛出排骨汤来,递给了齐越,目光柔静:“是因为你觉得他是我父亲,你如果还手了,我会不高兴?还是如今逆来顺受已经变成了你的常态,如果不是我让你还手,你想着被打死也无所谓吗?”
齐越按了一下肋骨断掉的地方,一个月过去已经好的差不多了,只是身上又多了其他的伤。
不知为什么,从小到大他受伤总是好得特别快,别人要养叁个月,他基本上一个月左右就能恢复如初。以前这让给他看病的中医,老街坊曲大夫常常称奇。
“……对不起。”
高奚沉默了一时,然后笑着摇摇头:“你啊,总是说到自己不想说的时候就对我道歉。事实上你做错什么了吗?”齐越去看她的眼睛,只觉得里面装了许多不属于他的思念在疯狂滋生,可没有多久她的眸子便平复下去,对他道:“齐越,他是我的父亲,我不能仗着他爱我就替你出头,但如果你再不好好想想要怎么从他手里活下来,他可是有一百种办法慢慢折磨死你。”她笑了笑,伸手抚上齐越的脸颊,他从中感觉到了温暖,也感到了威胁。“他是什么样的人,你应该也有所察觉,绝不是他表现得那么铁面无私,残忍和冷漠是常有的,对他没有利益的事他绝不会费心去做。”
话也点到为止,至于齐越能不能听进去,只能靠时间来证明了。
“高奚,为什么提醒我这些。”“我不想看着你死。”“你在乎我,是因为谁吗?”高奚闻言并没有表现异常,只问:“为什么这么想。”“有的时候……你在透过我看另一个人。”他顿了一下,不待她答,又道:“或许是我想多了,抱歉。”
初春的阳光轻轻依附在高奚的手背上,给与她冷白病态的肌肤一抹温暖,光束里沉浮着微末,亦如同在她指尖翩然的精灵。只不过她稍一挥手,便都烟消云散了。
“或许我才该是说抱歉的人。”她像是对他解释,又像提醒自己般低喃:“你不像任何人,你是齐越,是独一无二的。”
“不,我只是在意……每当这时,你的目光都很悲伤。如果那个人让你难过,为什么要记得他?”
高奚失笑:“是啊……为什么不能忘了他呢。”
虽然过了一个来月,但高奚接触到他们两还是会不舒服,给他送了排骨汤后高奚就打算离开了。
“好了,寒假也快结束了,我们下次在学校见吧。还记不记得我和你说过一起做生意的事?我准备得都差不多妥当了,是时候开始。”“好。”
现在不管高奚说什么,齐越都统一地回答好。这让她觉得很无奈,哪怕是阿丙在碰到自己不想吃的食物时还会扭头哼唧两声呢,可齐越却一概照单全收。
“你现在真就无欲无求了吗?”她弯腰和他对视,眼里缓缓淌过温情:“任何事都好。”
齐越默然地看着她,然后慢慢浮现一丝不甘,他动了动嘴皮,低声道:“那天晚上你说下次见面会告诉我一件事,我想知道那件事是什么?”
可他偏偏问了一个高奚不能回答的问题。因为和他做下约定的人不是他眼前的高奚。
“我不知道。但我会去找出这个谜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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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奚回到莫诲如身边居住,一来是思念依赖母亲的情绪愈重,二来确实是为了暂时避开那两人。
她在自己的屋子里设了香案,一天中不间断地燃着香。她用这种办法帮助自己恢复,尽管她直接吸食亡魂会痊愈得更快,可到底她还是心生不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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