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五条悟歪着头看着她,对上白鸿从恍惚渐渐变得清明的眼睛,一脸无辜的举起双手:“我只是想送你上楼睡觉。”
他不陌生这个反应,也不反感对方对自己的陌生敌意。
说实在的,突然来到完全不熟悉的地方,她这个反应才应该是最正常的。
如果某个人长期生活在不安全的地方,即使是陷入睡眠状态下也会存有几分警惕性——安稳的深度睡眠对于这种人来说根本就是难以想象的奢侈,只是五条悟有些惊讶她居然连自己的气息也没有纳入安全范围内。
比起猫咪更像是鸟吗……野猫好歹还能让偶尔允许摸摸脑袋和毛毛,鸟类的话,愿意稍稍靠近一点人类的领域已经算是莫大的进步了,哪怕是自小家养的宠物,不剪掉羽毛的话迟早也会飞走。
白鸿盯了他好一会,才恢复了几分清醒。
“……不用了,谢谢。”
不下班的话就可以不用上班了,不睡觉的话就可以不用起床了。
安吾君,虽然你说的话很歪但是不得不说某种意义上真的很实用诶。
“不不不你还是给我上楼睡觉去,这屋子之前没有人住的,如果白鸿小姐介意主卧的话也可以去睡客卧啊。”
“不要。”
这一次白鸿的回答变得格外斩钉截铁。
五条悟:“……”
五条悟自始至终没有挪开目光,忽然冷不丁问道:“你那个表情别告诉我你打算从现在开始不睡觉了。”
白鸿回头有点惊讶的看了他一眼,表情摆明就是“虽然不知道你怎么猜出来的但是你猜对了”,五条悟眉毛一抬,愈发觉得不可置信:“……你在你原本的世界里到底是怎么活的?”
白鸿迟疑一瞬,忽然也不知道怎么回答这个奇怪的问题:“就……活着?”
五条悟:“……”
他觉得自己的生活状态已经够不靠谱了,这里居然还有一个生活习惯根本就是在猝死边缘大鹏展翅反复横跳的,二十八岁的人民教师对着立刻肌肉绷紧满眼警惕的白鸿撸起袖子,结果却不是伸手对她,而是拎起了落在沙发上的毛巾。
男人进了一旁的洗手间重新拧了凉毛巾出来,不容分说的把毛巾捂在了白鸿的眼睛上。
因为开了无下限的术式,所以能很明确的感觉到对方没有真正碰到自己,白鸿抵触感明显变得没有那么强。五条悟居高临下的看着她,脸色苍白的女人微微皱皱眉,还是接下了对方的好意,乖乖握着毛巾捂在了眼睛上。
凉凉的,倒是很舒服。
“今晚开始我搬进来住,因为你给的东西太详细了,有些东西需要慢慢和你问清楚才好,没问题吧?”
白鸿:“……?倒也没必要和我说,你自己的房子随便你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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