诸葛亮换了一身衣服,谢绝了侍女们的帮忙,自己系上腰带。她们撤走了屏风与浴盆,抬着东西浩浩荡荡地出去了。
嬴政仍在看奏章,对着一块块小木牌沉思不语。
和往常没什么区别,一边是数月大旱,一边是大雨洪涝,第二批被派去救灾的官员还被洪水堵在了路上,焦头烂额,生怕自己延误被拖去问斩。
他坐在咸阳城内,也觉得焦头烂额,各地汇报上来的情况一对比,简直不可理喻。
如果天上真有掌管云雨、万千气候的神仙,怎么就如此懈怠?
诸葛亮明显感觉到对方心情不佳,听他走近,随意指了指桌对面的软垫:“坐。”
“陛下,听说您有事找我。”
“没什么要紧事。”嬴政说,“只是想看一看你。”
“……”
这话他没法接,微微一噎,才道:“光看我,是没办法解决问题的。”
他大约能猜到嬴政在烦心什么。
按律令,延误工时,或发配偏远之地劳作十年,严重者问斩。
砍的人多了,人心惶惶,自大秦变法以来,民间早有怨言,大多被压下去了,掀不起什么风浪。而嬴政更在意的是,如何解决灾情的根源。
他手底下有不少能人志士,都颇有建树,若只是救灾,他们能出谋划策,缓解一时之急,可到底无法号令天时。
嬴政像是想起什么,漫不经心问:“你说你能求雨,能止雨么?”
听他这口吻,诸葛亮便知道他也还没相信自己,纵容自己在奉常面前指手画脚,大约只是一时兴起。他也不生气,莞尔一笑。
“我得试试才知道。”
嬴政应了一声,将奏折合起来拨到桌角去,微微烦躁。
“今日就不说这些了。”
诸葛亮正要问:“您不是找我来问明日的——”
他握住了他的手。
“朕听说,扶苏找上你了?”
“……嗯。”诸葛亮微微一僵,缓慢地点点头。
嬴政眯起眼睛,探究地盯着他的脸看了会儿,又问:“他都说什么了?”
“哦,”诸葛亮斟酌了下,婉转道,“小公子……哦不,大公子他,可能是小时候太孤单,恋母情结有点严重。”
“说重点。”
“他想娶我。”他极不情愿地挤出干巴巴的一句话,已经做好了嬴政大发雷霆的准备。
但出乎意料,对方愣了下,居然只是大笑几声,表情缓和很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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