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在空气都灰蒙蒙的日子里抬头看去,看见伞,书包,蓝白色格子纹的格裙,看见一张美丽的大家闺秀的脸。
“你还好吗?”
源睦月蹙着眉头,担忧着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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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发的侦探一旦发起火来,就是绝对的恐怖人物。这一点是辻村深月深刻领教过的。侦探他虽然平时很冷酷,看起来一点也不在意其他人的性命。可当他发觉有些人不把自己的性命当命的时候,把自己被父母授予的珍贵的性命、被他人的目光所注视的生命、被自己的身体所承载着的生命就这样轻易地抛弃、丢进垃圾桶的时候,绫辻行人就会产生一种由衷的愤怒来。
他的异能总是在杀人,他的异能总是在揭穿案件的主谋之后让犯罪分子“死于非命”。他可以眼睁睁地看着别人死在各种各样的意外之中,但是他的确不愿意看着一些人为了根本没必要奔赴的目标或是虚妄的前方而放弃自己自我养育了非常久的生命。
“将别人的性命看得比自己的性命还要高贵,这是无比愚蠢的想法。”
源睦月从来没有想到自己居然会被这种侦探训斥,而侦探的面貌年轻得简直像是她的哥哥。
“我从小身体就不好。”她轻轻地说道,“爸爸妈妈很爱我,所以总是动不动地到有名气的寺庙去为我祈福。”
大家和源睦月隔着一段距离,如果距离再拉长一点的话,就无法听见对方说话了。
息见子悄悄地上前一步。她在努力缩短她与眼前这个女孩之间的距离。
“一开始的父母都很虔诚,可越到后面他们就越认为我是一个累赘。”
家庭的因素时常是造成人类性格变态的重要原因之一,息见子想,也许是因为对方的家庭因素,所以才造就了如今这幅凄凉的模样吧。
“我一点也不恨爸爸妈妈,因为这是没有办法的事情。”源睦月有一双柔弱的眼睛,一双让人看所有人看了都会感到柔弱的美丽的眼睛。她向着陌生人讲述着自己的故事,简直就是在讲别人的故事。
“六年之前,爸爸妈妈因为某件事情永远地离开了。说起来很奇怪,在得知了他们的死讯的时候,我甚至有一种[啊,我解放了]的可恨的想法。”她微微前倾着身体,柔软的黑色发丝像是丝线一样向下垂落,“我是一个恶毒的人,对吗?”
太宰治问:“为什么你会这么觉得吗?难道你觉得自己是一个恶毒的人吗?是别人强加给你的想法吗?还是你自己真情实意地认作是?”年轻男人的口吻是尖锐的,丝毫没有之前对待蝴蝶忍的那种热情与“温柔”。黑色卷发、驼色风衣的男子双手交在一起,以一种与绫辻有几分相似的冷漠姿态静静凝视着眼前似乎是在倾诉的少女。
“我……”源睦月答不出来。她的瞳孔从放大到收缩,再到放大,最终眯成野兽一般的竖瞳。
她的心里闪过千万种想法,她的脸上浮现出一阵轻微的红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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