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他停下脚步将她眼角隐隐有的泪光抹去,“胆子小还去做这样的事。”
她吸了吸鼻子委屈着扔开他的手臂:“我愿意。”
陆思音走出来的时候见到一向不苟言笑的明封弯着身子,任由杏杳双手在他脸上揉捏做出各种鬼脸来,杏杳总算是被逗笑了,二人便一道走了出去,陆思音也哑然失笑着。
“侯爷,京中来了消息,说……”绿英将消息递给陆思音。
她沉了一口气,每回看这些都忐忑。
“好好的都要坐上太子之位了,他又去气陛下了。”端王被赶往壶州的事情传出去,一时许多想要攀附的人也失了分寸,大抵这时候也只有陆思音能笑得出来了。
“那位赵家娘子,也算是安顿好了。”绿英也松了口气,她只是不愿再看陆思音伤怀。
之前受他们指使,司天监已有过预示,虽说那时候皇帝不信,百官将信将疑,可内乱一事就发生在言渚成亲当日,风声是压不下去的。再加之赵家如今也让皇帝介怀颇多,虽说已经册封了赵舜华为端王妃,言渚上奏,说自己当初惩治了司天监的官员,是误了上天旨意,自知命理有害于国事,请解除婚事。皇帝为了平息争议也就顺水推舟允准了,又封了赵舜华一个县主,让她自行婚嫁去了。
“今日说自己有害于国,来日他人要拿这件事做文章置他于死地又要如何?怎么总是如此……”陆思音话没说尽,又憋了一股气起来。
可绿英看得出,与其说是生气,她只是太惦念又担心的缘故。
此去一别,再见无期,七月流火,又要至秋了。
终究还是分隔。
杏杳懂一些医理,后来李星盈觉得待在府中没事做,也就跟她一道准备一些军中用得着伤药,也成了半个大夫,平日里也帮着军中将士处理一些外伤。
起先看着兵士的臂膀和伤处总有诸多难堪不便,后来想着病情也不再念及这些,许多事情也就坦荡多了。
来了之后,李星盈未曾问过成亲之事,陆思音也未提,皇帝也像是忘了此事一样,未再催促。
倒是雍锡提了好几次,想要个准信。
一年后,李星盈收到陈国公府的来信,他们不免催促起此事,现下肃远侯府颇得厚待,起初随性的婚事,也变得有了别的味道。
她一向以为是肃远侯并不喜欢女子,又身有隐疾的缘故,直到有一回陆思音受了重伤,杏杳和绿英又不在身边的时候。
她是被明封带进去的,看到榻上流血不止疼痛喘息着的人,将衣物掀起又拆去她紧锢的裹胸好将伤处全部露出的时候,才发现真相。
“侯爷……”
陆思音伤好之后专程找了她,缓缓说:“若是你不愿待在延吴了,我送你回京城,一定尽全力再替你找个好夫婿……”
她默了一阵突然拜在地上:“有我在,侯爷也能少受些议论,京城本就没有我容身之处,延吴很好,我该多谢侯爷收留。”
整个延吴城都知道她是与肃远侯结亲之人,只是她在城中待得越久,大家反倒只记得她是跟着行军的大夫,陆思音叫人放出消息,说肃远侯是想等到功业已成之时再议婚事,一应的议论逐渐也就平息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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