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将碗放到桌上,背对着他,只轻声说了句:“你若是不信,那就随你吧。”
她的背影格外落寞,直到她的身影彻底消失在门口,燕骥才回过神。
他看着桌上那碗空了的药,落在身边的手缓缓收紧,直到骨节都泛了白,才又松开。
他究竟应该信她,还是杀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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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轻歌自从那日离开之后,就再没去看过他。
他既然都那样怀疑她了,哪怕是面上表现的再喜欢他,她也不能完全没有脾气,一味地顺着他。
燕骥那样聪明的人,很快就能想通,她就算真想要他的命,也会用其他更掩人耳目的法子,何必大费周章地来骗他讨好他。
更何况,她要他的命又没用,她只要他的心。
虽说唐轻歌显露出的情意不是真的,但是她确确实实也是顾忌他的性命的,关心都是真的,那天她走时表现的那么悲伤难过,不管他信了几分,说到底也都是因为他的疑心才误会了她。
她被他的怀疑伤了心,短时间里自然不会再去找他。
正好晾了他几日后,就到了宣国一年一度的花灯节。
前几日从鹿岭山回来后,唐轻歌就让银翘把那对耳坠翻出来,差人送去了陈子昂府上。没过半日,陈子昂就让人回信来,说是为表感谢,礼尚往来,遂邀请唐轻歌于花灯节那日去醉月楼用膳。
宣国男女之防并不严重,可若说要还礼,总有比一起吃饭更妥帖的法子,何况唐轻歌还有婚约在身。他这番邀请,唐轻歌反倒有些摸不清他是何用意了。
不过他可是未来的太傅,若是能结交,唐轻歌自然再乐意不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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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灯节当日
梨木梳妆台前,银翘给唐轻歌梳了一头漂亮的随云髻,又在她的眉间点了一朵海棠花花钿,让原本就明艳精致的五官更显妩媚多情。
一切收拾妥当之后,唐轻歌就上了马车。
许是因为花灯节的原因,平时通畅的大路今日也变得拥挤起来,一路熙熙攘攘的,等到马车一路驶到醉月楼门口终于停下时,她已经误了一会儿时辰。
醉月楼是京中最大的酒楼之一,环境雅致,佳肴更是数不胜数,价格也高昂,不是寻常百姓能消费的起的,因此,醉月楼中的客人也大多都是达官显贵。
因为身份不便,唐轻歌还是带了层面纱赴宴,刚一迈进醉月楼,便有小厮上前询问了姓氏,然后恭敬地将她领到了一间包房内。
陈子昂早就已经候在这儿了,唐轻歌推门进去时,他立马起身迎她,语气礼貌又不失亲和,“轻歌小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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