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微微扬起音量,有些尴尬道:“我没衣服穿。”
没过一会儿,屏风后传来脚步声,一件衣裳被搭到屏风上。
唐轻歌踮起脚拿下来,展开一看,发现是一身男子的中衣,崭新雪白的。她静了下,还是穿上。
只不过,衣裳对她来说还是太大了,领口松垮,露出胸口大片雪白的肌肤来。
唐轻歌想了想,还是没往上面拉,赤脚走了出去。
燕骥坐在床边,他也换了衣裳,神情晦暗莫辨。
听见她走出来,他也没有抬眼看她,只低声说了句:“过来。”
唐轻歌听话地走过去,在他面前停住。
燕骥忽然低笑一声,只不过,那笑声里却尽是讽刺。
她此刻在他面前如此乖顺,是为了护着另一个男人。
多可笑啊。
他忽然一把将她扯进怀里,攥着她手腕的大掌用了些力道,疼得她直皱眉。
燕骥附在她耳边,声线低沉喑哑,“我是不是太纵着你了?”
唐轻歌呼吸一窒,又听见他自言自语道:“大概是吧,否则怎么会让你忘了,我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
他的嘴角慢慢扬起一个诡异的弧度,抬手抚摸她的脸,问她:“你说,我把他的手脚砍断,剜去他的双眼,再把他的心亲手挖出来,晒干,他是不是就没办法再看你,抱你,动那些不敢动的心思了?”
唐轻歌浑身一颤,看见了他眼底的认真,还有近乎病态的疯狂。
是啊,她真的都快忘了,他究竟是一个多么可怕的人。他说的话,都能做到。
她的声音有些发颤,说出的话毫无威慑力,“燕骥....别逼我恨你。”
他又缓缓笑了,“恨吗,也好。”
只要她能记得他,一辈子都会记得,她曾经招惹了这样一个疯子。
燕骥忽地松开她,将她推开,就要起身离开。
唐轻歌心底一震,想也不想地抬手扯住他。
他果然停住了,唐轻歌脑中一团乱麻,只剩一个念头。
不能让他走出这,绝对不能。
忽然,她的余光瞥见桌子上摆着的一样东西。
是一盏在黑暗中仍然发着亮光的花灯,和之前在客栈被摔碎的那盏几乎一模一样,不同的是,这盏比那盏看着更加精致昂贵。晶莹剔透的花瓣,雕琢得栩栩如生,中间的花蕊似是珠子点缀而成的,散发着盈盈光亮,将屋里照得亮堂堂的。
“那是什么?”她明知故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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