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可以, 她再也不想回忆起那些。怀着目的接近他, 甚至利用他的情意, 是她做的唯一的一件错事。
也许,打从他们最开始的相遇, 就是错的。纠缠到现在,牵扯的人和事越来越多,连她这个设局的人,也无法再置身事外。
唐茉儿语气鄙夷,又带着一股不知道哪里来的优越感,半是威胁道:“你既然已经勾搭上了燕骥, 就别吃着碗里看着锅里。若是他知道你存着这些心思才会救了他,不知道你的下场会不会比原本的下场惨上一万倍?”
燕骥那样的人,在原著里连女主角都不曾爱过,一心只有复仇和杀人,若是知道被人这样欺瞒利用,唐轻歌死无全尸也不一定。
唐茉儿一边这样想着,神情显得更加高高在上,来自女主对女配的警告,还以为唐轻歌会露出惧怕的神色,或者是跪下来求她,谁成想竟然看见她懒懒地打了个哈欠。
唐轻歌朝美人塌走去,头也没回道:“这就不用你多操心了,话说完了就滚吧,不送。”
说完这话,她也没再搭理唐茉儿,而是旁若无人地脱鞋,上榻,疲惫地合上双目。
不是鄙视,不是不屑,是她真的累了,没力气再应付唐茉儿了。
这几日她沉睡的时间越来越长,白日也常常觉着疲惫不堪,明明她整日都被圈在这宫殿内,什么也没做,却也困倦地睁不开眼,意识清醒的时间越来越短,做事也提不起力气来。
不用猜也知道,是宣钰让人给她下药了。不知道是平时的饮食,还是屋里燃着的香,大概是为了防止她再做出什么举动,下了些能够限制她行动能力的药。唐轻歌吃在这里住在这里,根本防不胜防,不过这几日看下来,药效的影响也就只是让她白日也会常常昏睡过去,觉得疲累而已。
意识越发昏沉,让她再也抵抗不住,眼皮沉沉地阖上,整个人仿佛坠入深不见底的漩涡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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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边,燕国军营内,几个主事将军此刻正单膝跪地,都默契地低着头,不敢去看高坐在主位上的年轻帝王,吓得连大气也不敢出。
刚刚他们还正急头白脸地对于粮草存放的新位置争论不休,就见陛下的亲信卫兆匆忙赶到,呈了封信件上去。
被拆开的信封轻飘飘地落在地上,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营帐内的气氛越发森寒,都是从身处高位的人身上散发出来的,甚至还隐隐夹杂着一股可怖的杀气。
薄薄的信纸被燕骥捻在指间,几乎快要化为灰烬。
他静坐在那,漆眸中如墨色般黑沉,深不见底,瘦削的轮廓线条冷硬分明,唯有紧抿的薄唇堪堪泄露出些许他此刻的情绪。
卫兆站在一旁,自然能看出他是当真动了怒火,和杀心。哪怕是夺位那日,他也未曾流露出如此明显的情绪,喜怒皆不外露。
可现在,他被触碰到了逆鳞。
“陛下....”卫兆硬着头皮上前想要劝说,却被他淡声打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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