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刚刚影片中英气逼人的女将军,此时一身旗袍,步态极尽风雅,竟没有一般芭蕾舞者的外八字,反而像习惯走猫步的模特,摇曳生姿。

场内众人被这反差震得回不过神,情不自禁发出“哇”地惊叹声。

她跳的那段舞是说,花木兰女扮男装,舞蹈里的她是战场上的女将军,而眼前的她,似乎是改回“旧时裳”的闺中少女。

这才是真正的“不知木兰是女郎”。

舞蹈与现实,在这一刻重叠,他们觉得沈娇宁现在的样子,正是花木兰重回家乡后应有的模样。

因为这一层冲击,莱斯特主席刚刚拿起金牌,还没来得及颁奖,台下便又鼓了一次掌。

报社记者们有的不停按下快门,有的低头用花体字匆匆写道:

“……直到舞者穿着最能体现女性之美的旗袍上台,人们才觉得这段关于花木兰的舞蹈真正完整了。她就像女将军走出战场一样,从舞蹈里走出来,彻底摆脱了一切与战场有关的特征,重新成为闺秀,满足了人们对木兰美貌的想象……”

奥菲莉亚·莱斯特不得不等掌声停下,才给把金牌给她挂上:“你,实至名归。”

沈娇宁微微弯了弯唇,美得好像自带光环,又是一阵闪烁的镁光灯。

莱斯特让她作为本届金奖得住发表一番感言,大家都竖起了耳朵,记者们紧紧握住笔,誓要把她说的话一字不漏地记下来。

沈娇宁缓缓道:“这次在瓦尔纳,经历并不算一帆风顺。我曾经因为一些事情去了一趟报社,意外看到了奥菲莉亚·莱斯特主席写的一段对话。”

“是著名电影《红菱艳》中的台词,莱蒙托夫问,你为什么跳芭蕾,维多利亚反问他,你为什么活着。这段简短的对话让我想起,芭蕾对于我生命的意义。”

“我每天跳舞,就像我每天呼吸一样自然,如果有一天,我不能再跳舞,那必将是我被命运扼住咽喉的时刻。”

“我生命中最重要的两个地方,一个是排练室,另一个是舞台。感谢瓦尔纳大赛,感谢组委会,让我有机会在如此美丽的城市起舞;感谢所有芭蕾前辈和我的对手们,是你们让我不断进步。谢谢!”

大家被她的真诚感动。

这是一段真正热爱舞蹈的人发自内心的感言。她说得不疾不徐,但大家听着,却有种她好像真经历过“被命运扼住咽喉的时刻”的感觉,心中无端涌起一股悲伤。

好在没有,她是个二十岁的年轻舞者,身体健康,还有大好青春继续在舞台上跳舞,并没有像贝多芬那样成为艺术史上的遗憾。

记者们完整地记录下了她的这番感言,和颁奖报道一同刊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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