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死人?没有实体也能活下来,还有这样的咒灵么?”
“……明明咒力也没有强到可以实体化的程度。”
在偶像让你欣喜不已。脑子不太聪明的你完全没有在奈落面前藏私的想法,主动倒豆子般得讲述了自己的来历。
“是,是的。我五十年前……因为意外死去之后,醒来就变成了这个样子。”
“身上穿着巫女服,还有这只酿酒的木盒。”
……
你像是一只下雨天里被顽童踢了一脚的流浪狗,从此瘸了一只腿看上去又可怜又弱小。
本来见了人就要慌慌张张往角落里躲的你,却偏偏和一个冷硬的女人对上了眼,开始亦步亦趋地黏在她身后,用一双湿润的眼睛信赖地望着她,呜呜汪汪地朝她悉数自己的钦慕之情。
“我一直很崇拜您……您一直是我活下去的动力。”
“我觉得比起桔梗,您才是最适合四魂之玉的人选……”
你打出生以来头一次发现自己竟然也算得上一个“善于言谈”的人,也能怀着激动的心情和人絮絮叨叨地说上这么久。
实在是压抑得太久太久了。
那些话语那些想象又反叛又可怜,只能被你深深地压在心底。
可是念想这种东西越是压抑越是汹涌,他们像是河床里不断涌出的小小气泡,尽管你极力用手掌去压,也会“咕噜咕噜”地从你的指缝溜走,在你的脑海中盘旋。
……
“你倒是很懂嘛。”
你那恨不得把她说过的每一句话都拿小本本当做箴言记下来的态度大大取悦了这位巫女。
“五十年了,已经五十年了……真亏你这些小事都记得住。”
怅然的表情在女人的面上一闪而过。
五十年的悠悠岁月,听过两位巫女的传说的人大多化为了一坡黄土,这些伤心这些不甘只有活下来的那么几位知道,就算想要找人攀谈留个念想都成了空谈。
——舔狗应有尽有。
在滔滔不绝的你面前,椿的态度有了融雪的迹象。
她把玩着你的木盒,从主仆契约的联系中观察着式神在饮用“口嚼酒”的反应。
那是一条通透银白蛟龙似的灵体,在舔舐了几口酒液后,它的身体便开始散发出与你周身类似的黑气。这入侵的咒力与椿的契约无声地在式神体内角力,让这只可怜的小家伙像麻绳似得在空中扭个不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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