步至厅内,孟西洲看向一侧的罗汉榻,陷入深思。
*
翌日,沈青青捂着额头醒了过来。
醉宿后的头痛欲裂,让她嘶嘶倒抽口气。
抬眼见身边的桌案上放着杯不知道什么时候送来的水,她够来喝了。
冰冷下肚,支离破碎的记忆渐渐被拼凑起来。
昨夜宴请了父皇母亲还有一众哥哥,后来遇到了四哥和七哥送来的“乔迁礼”,再之后看了花灯,好像还吐在外面了,其余的……
似乎丢掉了一小段记忆,但不重要。
她晃了晃脑袋,旋即躺了回去。
徒手一摸,藏在深处的香囊被她从枕头下面翻了出来。
花灯,香囊,孟西洲。
她想起来了。
但又不是全部所有,就像是一副完整的素描画,突然被人拿橡皮擦掉了好几块,即便修复,也不是原来的那一张。
孟西洲昨天晚上光着上身在凤栖阁里溜达来着,然后……她也洗过澡。
沈青青心口一滞,她攥着香囊,连鞋子都没穿,口中叫着“赤月”,一路推门走到厅内。
这时,早就带着侍女候在外面候着的赤月闻声推门,巧见殿下穿着里衣站在罗汉榻前,视线侧移,罗汉榻上的男人,正散着乌黑的发,披着件小殿下的长衫,光着上身坐在那。
她小脸一红,赶忙低头。
脑海里止不住联想二人昨夜都做了什么,才能有现在这一幕的发生。
其他侍女们见状,暗暗惊呼,赶忙低头。
沈青青头皮发麻,带着一丝惊慌,吩咐道:“先出去。”
“你怎么会出现在这?”
孟西洲披着那件不合尺寸的长衫,顶着一对儿睡眼,闷声道:“昨夜在宅子外面遇到你,你醉了。”
沈青青语气慵懒,带着一丝无奈问:“我问的是,你怎么会出现在金元。”
孟西洲是太子,上元节是要去朝天门参加上元庆典的。
即便庆典取消,他也不应该在这个时候出现在千里之外的普尔图木,出现在她的公主府。
“这个问题……我昨夜答过了,你忘了么?”
“忘了,昨夜的一切,都忘了。”
“你说……”
沈青青冷声打断他,“我喝了酒,说过的话就不算数,你也不用拿一个醉鬼的话想去要挟什么。”
她警惕的看向他,仿佛他下一句,就要说出什么类似于俩人昨夜滚了床单这种震爆性的话。
孟西洲淡淡一笑:“忘了也没关系,我本来就是打算重头开始的。”
昨夜的一切,本已超出他设想。
他知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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