尽管饥肠辘辘,乔昀也不似旁人那般狼吞虎咽,自小的好教养让他无论在何时,都是一副守礼的模样儿。
“多吃些,你太瘦了。”
南沚从自己碗中挑出些鸡丝来嫁给乔昀,这也是这餐饭唯一的荤腥儿。
乔昀看着碗中那一小撮雪白的鸡丝,忽然就红了眼睛。
不记得有多少年了,她再没有对他这样好过。
乔昀一直都不是一个大饭量的人,可今日里这满满的一碗粥,他却是吃得干干净净。
南沚瞧在眼里,疼在心上。
将身上所有的银票和银子都放在了南念云的襁褓边,包括那个绣着鸳鸯的荷包,南沚才不舍地站起了身。
“你且先歇着,我明日再来看你们。”
也不用乔昀相送,南沚自顾离去。
乔昀回过头来才发现那叠厚厚的银票和那个宝蓝色的鸳鸯荷包,只是那荷包的颜色太过刺眼,刺得他想要流泪。
“咚咚咚……”
忽然响起的敲门声让乔昀忘了警惕,只以为是那人忘了什么事情又返回,于是连问都未问,直接跑过去打开了门。
门口的小二姐被里面的客人吓了一跳,朝后退了一步后才将手中的包袱递给了乔昀。
“公子,这是刚刚那位小姐让小的送来的。”
“有劳了。”
乔昀失望地垂下眸子,抬手接过那包袱,这才掩了门,走回内室。
将包袱放在一旁的矮榻上,乔昀还有些恍惚,颤抖着双手打开包袱,一套月牙白的衣裳躺在那里,一旁还放着个小瓷瓶。
乔昀拿起瓷瓶,拔开塞子,凑到鼻尖,熟悉的味道传来,惹得他又落下泪来。
这香膏是他过去一直用的,冬日里抹到手上脸上,不仅能保湿,还带着一股子香味儿。
想来是她瞧见了自己手上的裂痕和老茧,才着人去买的。
握着那烫手的瓷瓶儿,乔昀心里五味陈杂,他不得不承认,南沚于他,还是最重要的那个人。
即便告诉自己不能轻易原谅,可看到她为他做的,乔昀心底,已然释怀。
南沚出了状元楼就往南府走去,昨日一夜未归,她得做好被父君质问的准备。
果真不出所料,南沚才转过街角,就瞧见了站在门口一脸严肃的上官汐。
“回来了,回来了……”
站在上官汐身后的小禾是第一个发现南沚的,扶着上官汐的胳膊激动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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