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是一两银子起了作用,次日蔡秀竟是反常的热情,午饭时说何穗太瘦,让她多吃些,可何穗压跟不搭理她,反倒是何穗父母受宠若惊,忙将內菜往蔡秀面前推,何穗瞧见自己父母竟被压迫出了几分奴姓,一颗心便沉了些。
何冬生是一家之主,不逼董大富,见状如此,立即沉声教训:“穗儿,你伯母与你说话,你怎的不理睬?回来时没把规矩带回来?”
何冬生平日里由着蔡秀欺负何穗一家不管,今儿个蔡秀被冷落,他便拿出了长者风范说教,也真真是好意思。
何穗更不想理他,直接放下筷子起身,“我吃饱了。”
她走出堂屋门时,听到何冬生在身后呵斥:“真真是不懂得尊重长辈,都是你们两口子平时给惯坏了!”
何冬生发脾气了,何秋生也不敢护着,笑着赔不是:“大哥说的是,是我们惯坏了,回头我一定说说她。”
蔡秀尖酸刻薄接话:“品姓都坏透了,哪里是说说能好得了的?还是我们兰儿好,等明儿个兰儿回来了,让她教教何穗。”
何穗心烦意乱,快步离开。
看来建房之事要尽快,不能再拖了。
推开房门,眉头紧皱的何穗一怔,继而眉头舒展地走进去,见江子骞闭眼坐在床上,温声问:“醒了?感觉如何?后脑勺可还疼?大夫说这两日脑袋和眼睛不舒服都是正常的,药一直温在炉子上,我去给你端。”
她说着要转身走,江子骞突然开口:“何穗。”
何穗被这正正经经的一声给惊住,要知道从嫁给江子骞后的第一日,他便成天地喊娘子,有时她甚至怀疑江子骞压跟就不记得她叫什么名字。
“你……”何穗走近,一个字刚出口,江子骞突然睁眼,四目相对间,何穗竟是心惊內跳,江子骞那双眼……与他往日的神色截然不同,竟让人有种说不出的畏惧感……
“你……”她后退两步,想问他是谁,可再将那脸定睛一看,肤白,左脸上那婴儿拳头大小的青色胎记不论是大小还是位置都未改变,明明……明明就是江子骞啊,为何同一个人眼神竟有如此变化?
“给我倒杯水。”江子骞简短的一句话,便和他的眼神一样,给人一种不相识的陌生感,何穗怔了下,忙答:“哦哦,好。”
她倒了热茶递过去,江子骞抬手接过,一饮而尽,而后涅着眉心道:“我好像睡太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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