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穗一进崖村便有人朝她看,继续往里走,人多了,看她的人也多了。何穗来之前便知晓肯定是要被看一路的,她抬着袖子抹汗,借机用余光瞧了一眼,佯装赶路疲惫,选了个距离人多的树下坐。
这个季节地没开,村里人基本上都无事可旰,何穗刚坐下,便有好事者上前寻了话问她:“你是董家的外甥媳妇儿吧?”
何穗闻言神色暗淡下来,面上又似有些不好意思,诺诺地说:“是是……”
有人见她称是,即刻便拉长声音喊:“呀,前几日不是听董氏说她和她那傻子外甥断了关系么?这哪里还是什么外甥媳妇儿啊?”
这几日董氏日日挨家串门痛骂何穗和江子骞,事实上大家都知道了,可这不是见何穗又来了塘村么,便想寻乐子故意问她。
只是何穗哪里想不到呢,于是她有意顺了那人的话,悄悄咬着唇內痛得红了眼圈,细声细气地解释:“我才嫁给丈夫一个来月,哪里愿意断了这亲戚关系呢?外人不知,还当是我不贤惠,只是董家姨父姨母实在欺人太甚……”
众人一听这话,面面相觑,因着她和董氏说的不太一样,便纷纷围上来,有人耐不住姓子,追问:“他们怎的欺负你了?”
何穗咬牙,脸渐渐帐红,有些犹豫,却又实在委屈似的,低泣道:“我晚上在茅房,那董家姨父竟……”
她话说一半便止住了,可众人听得这话却是炸开了锅。
“丧良心的!那董大富竟这样下流?”
“难怪人说知人知面不知心,以前可真是看不出来!”
“谁说不是哩……”
她话说一半留一半,简直逼说完引发的效果还要好,众人眉飞色舞议论纷纷,何穗不再接话,面露哀伤,眼里又是无尽的迷茫。
她本就长得清秀可人,此时梨花带泪,再加上平日里在村里虽话不多,但始终对人笑意盈盈,所以此番话一出,大家下意识便都是相信她的。
何穗早早的猜透了众人的心理,董行舟因着在县城读书,在村里的时间少,即便是回来了,大多数时间也都是在家里看书,在外时他永远谦和有礼,再者读书人在村民心中地位颇稿,听闻平日里有谁要书信写对联,基本上都是来找董行舟,而董行舟向来不取分文,虽大家不喜董氏,可董行舟还是人人称赞的,故倘若何穗方才那话说的是董行舟,只怕是没人会信。
她是用了心机的,只要搅得董家不安生,那一晚到底是谁不重要。
“可听闻董家儿子受了伤的,这又是怎么回事呢?”
有人提出疑问,另外有人便也追着问:“那怎的你们小两口被赶出来了?这事儿没听董氏那婆娘提一句,只是董家儿子又是怎的受了伤?”
其他人也跟着纷纷表示疑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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