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之前驳了江黎川的面子,依照江黎川的性子,估计不会那么简单。
这些日子,虽然傅西岑没说,但她知道,恐怕事情不会这么简单。
等待发牌的时候。
她偷偷地问傅西岑,“江黎川牌技怎么样?”
他没看她,而是姿态闲适地盯着桌面,语气也淡淡的:“好像基本没输过。”
“那你为什么要跟他赌?”白乔脱口就问。
傅西岑扫了她一眼,漆黑的眼底带着点儿微末的笑意,反问:“你说呢?”
她别开眼,放在桌子底下的手指攥了攥。
庄菏往桌上扔了骰子,那四四方方的东西绕着滚了一圈,白乔眼睫轻轻眨着,她回头对他小声说了一句:“那你加油。”
他好笑:“要是输了呢?”
白乔望着他,半晌又慢慢地拧起眉头,轻声细语地问:“你会输吗?”
傅西岑拍拍她的手背,沉声道:“不会。”
他们面前的又增加了不少砝码,打的点也跟之前她玩儿的那种不同。算法更是不同,底数也很大。
白乔对这一方面没研究,只能面前看个明白。
这就像是一个战场,玩儿的是心理,往来全是尔虞我诈。
第一局很快,傅西岑输了。
周围一片叫好,这才是算是刚刚热身,人群里有人说江老板今天手气跟往常一样好。
白乔揪着自己的裙子布料,说实话,心里并不是太轻松。
赌桌上,没人想输,她情绪多多少少被牵起来,傅西岑出师不利,她心情上难免会受影响。
但她脸上却并没表现出来任何,甚至在第二场开始之前还开口安慰傅西岑:“刚刚肯定是意外,江黎川运气好而已。”
傅西岑示意她将水杯递给自己,喝了一口才点点头,“嗯,咱也就运气差了一点,”他清了清嗓子:“不急。”
第二场,傅西岑赢了。
白乔松了一口气,暗自在桌子底下鼓掌,傅西岑看的好笑。
周围闹哄哄的,空气里夹杂着烟酒味。
只是接下来,白乔怎么都没想到,傅西岑接连地失利。
他面前的砝码已经少了一半,白乔已经没有心思去计较那里面是多少钱了,心里有些焦虑。
反倒是傅西岑看着她那样子,心里滑过些许异样的情绪,他脸上照旧是那副无所谓的样子,手指闲适地敲着桌面:“害怕我输?”
她转头看着他,脸色有些白,没说话。
傅西岑觉得这种感觉还挺新奇,就什么都没说,故意逗她:“下一场要开始了。”
“要不算了吧?咱们走吧。”她提议。
傅西岑看着她额头上的薄汗,勾了勾薄唇,提醒她:“没有这个道理,不过我们倒是可以早点走。”
说完,白乔就见他将自己手里剩下的所有筹码全都推了出去。
凌深站在一旁,托起下巴若有所思。
最后一场,傅西岑跟江黎川都各自将手里的所有砝码都推了出去,这就意味着再没有后继续了。
傅西岑的姿态b之前任何时候都要认真,至少在白乔眼里。
对面,江黎川指尖夹着一张牌,抬眸看过看,眼神有些凌厉:“再问最后一次,傅军长确定要跟?”
没有任何犹豫地,傅西岑眯眸点头:“嗯。”
大家还以为他手里还有什么底牌没亮,都好奇着呢,最后却没想到结果出乎所有人的意料。
最后一场,傅西岑面前的所有筹码都堆到了江黎川的面前。
人群里中爆发出唏嘘声,不少阔少在一旁鼓掌,顺便还不忘侃两句无常之类的话。
周衍卿在他们开局中途醒过来,他今晚心情不太好,对他们的赌局也不感兴趣,站在一旁看了看就先一步离开了。
走出会所已经过了晚上十一点。
外面还在下小雨,风十分y冷,有些刺骨。
白乔裹着大衣跟着傅西岑一路乘电梯离开,出了大门,长生就举着雨伞等在一旁,见他们俩人出来,将手上的雨伞递过去。
准备下台阶的间隙,眼角余光瞥到一旁廊柱下靠着的人,她扯了扯傅西岑的胳膊。
傅西岑低头看她,“怎么了?”
“那好像是周衍卿。”她说。
傅西岑倒好像见怪不怪了一样,揽着她的肩膀,“嗯,是他。”又说,“走吧,回去。”
她跟着傅西岑下台阶,却见不远处开过来一辆车,速度有些快,又很随意地停在门口,白乔微微侧头,只见视线里周衍卿看到那辆车时好像瞬间清醒了。
过了短短一秒,他又恢复成那样,靠在柱子上。
这种恶劣的天气,周衍卿好像还只穿了一件单薄的衬衫。
长生打开后车门,她坐进去,侧头朝窗外看去,刚刚好见到从那辆车上下来一个女人,看背影很高挑,长发飘飘的,是易安。
傅西岑坐进来,长生从前座递过来一条热毛巾,傅西岑接了过来给她擦手,动作有些温柔。
车子还未启动,白乔收回视线。
傅西岑睨她一眼,“在想什么?”
“没有。”她摇摇头,好像这时才反应过来他正在给她擦手,她静静地低头看着。
男人捏了捏她的手指,随即道:“骗人,脸那么白。”
他草草地在自己手上擦了一圈,将毛巾递给长生,长生吩咐司机开车,车子缓慢地开着,里面温度b外头高许多,很温暖,但白乔的脸色依旧有些惨白。
闻言,她伸出双手拍了拍自己的脸颊,看着他:“还白吗?”
傅西岑看了一眼,给了一个很肯定的回答。
白乔闭了闭眼睛,放在膝盖上的手指慢慢握成一个拳头,想了想才开口:“你不是说不会输吗?”
傅西岑g唇,挑起眉,视线朝前方看去,嘴角挂着一抹淡淡的笑容,他说:“是没输,你这不是还坐在我车上呢?”
这话她没太听懂,侧首愣愣地看着他:“什么意思?”
“你说呢?”他又反问她。
心中有个模糊的答案呼之欲出,白乔眨了眨眼睛,张了张口却又什么都没说。
倒是傅西岑握着她的手闭上眼睛靠在椅背上,嗓音难得带着点儿疲惫:“不需要那么纠结,以后江黎川不会再找咱麻烦就成。”
她好笑,盯着男人的棱角分明的俊脸:“你是傅家的少爷,难道还怕他找你麻烦么?”
男人掀起眼皮望了她一眼,随后波澜不惊地道:“就算是一只蚊子,它一直在你耳边飞,久了你也会觉得烦。”
“哦。”
后半程,他一直闭着眼睛休息,白乔看着窗外的雨丝在这寒冷的夜里落下,心情有些复杂。
这晚上照旧是回傅家宅子。
林菀知道傅西岑今天回来了,便差人来跟他园子里的人说让他回来了去见她一趟。Yùsんùωùdè.νιρ(yushuwude.vip)
当时他们刚下车,雨已经停了,空气中都是湿润潮冷的感觉,她看时间已经过了晚上十点半,想起他刚刚在车里闭眼休息了一路,便说:“这么晚了,你妈是不是已经睡了?”
傅西岑笑笑,“你不知道她,她等不到我不会睡的。”
送她进屋,傅西岑又跟着长生朝主楼那边去。
白乔去浴室洗了个澡出来,手机里有一通未接来电,是舒麋打过来的。
她给舒麋回了一个电话过去。
舒麋这个时间点刚刚结束工作回到酒店,“你可算是回我电话了。”
“怎么了吗?”白乔问。
“周总前两天找我,让我继续跟你一起,我也不乐意和这年轻气盛的什么小白花一起,我就答应了。”舒麋三言两语地说完。
白乔眉头皱了下,“周衍卿说的?”
“嗯,他亲口。你最近的拍摄也结束了,找个时间我们见一见,看看后续要怎么办,我看周总的意思是咱们还有余地。”
她抬起手捏着眉心,过了一会儿才对舒麋说:“其实我不打算折腾了,我想休息休息,现在这样也挺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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